郁欢是在四月初,过了清明节的时候走的。
她跟我们一起去给郁冬的养父母还有郁欢扫了墓,郁冬从来没有跟我解释过什么,郁欢也没有说什么,我们就默默地给他们扫墓。
郁欢走的时候,郁冬也没去送她,郁欢背着大书包,往机场门口看了片刻后告诉我“我哥肯定在哪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呢!”
“你哥最会在暗处观察别人了。”我跟郁欢打趣说。
但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们都没笑。
“以前我说我哥是独裁主义,是个法西斯,是我不够了解他,你帮我跟我哥说,我念完了书就会回来的,别动我的房间。”
郁欢走了之后,我回到郁家的大宅,本来他们家人就不多,地方也大,现在只剩下我和郁冬两个人,显得更加空了。
我回去的时候,郁冬站在楼上的露台上,我仰起头,我们四目相接。
他背后的墙壁上的爬墙虎变绿了,等到夏天的时候,墙壁会变成绿色的幕布。
哪怕郁家大宅此刻再空,但冬天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了,夏天还远吗?
我跟郁冬挥了挥手“嗨。”
“嗨。”他也跟我挥手。
“我打算学做饭,以后你每顿都回来吃我做的饭好不好?”
“好。”他回答了我一个字。
我跑进大宅里,他也从露台上跑下来,我们在楼梯上相遇差点撞了个满怀。
他紧紧地把我抱住,紧的我都快没办法呼吸了。
但这个瞬间,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郁冬应该只剩下我了。
我从来没如此地被需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