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西斜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刚从雪山上下来,浑身都是冷意,那睫毛上似乎还覆着冰雪,冷的寸草不生。
她倒是没动,就这么看着裴清衍将她的伤口处理好。
裴清衍也冷,手心离他很近,还能看到之前没完全下去的印记。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以前她有多少伤他暂时还没看见。
但跟他回来,已经二次受伤了。
裴清衍挺生气的。
气自己更多一些。
也有无力感。
这是他从小到大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过的,那种无力感。
可他却不能因为她如此反抗,而不管她。
她自己无法自愈。
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这种状态。
她想死意愿很强烈,但她又不得不活着。
那一个又一个晚上不睡,是她自己和自己的挣扎。
锋利的杏眼盖不住的眼底乌青,便是最好的证明。
裴清衍给纱布打了个规整的结。
那张脸和以往一样喜怒不显,但那漆黑的眸中却是蓄着些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