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孩子,她养得很好。听话,懂事,顾大局,又有怜悯之心,真得像极了她。
“姐姐。”从孩子口中冒出声音来。
陈述取了巾子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灭了烛火,在旁边的矮榻上浅眠。梦里是刀剑,是战场,是血腥,唯独没有美丽的姑娘。
数月来,长宁都在奔波忙碌,整个晋地官场皆是如此。他们临近战区,需要给战区兵士准备充足的粮草淄重。秋收过后,百姓除了自己留下半年的粮食,其余的全部需要储存起来,运往战区。兵械,组织留在家中的中年男子,在不停的打造;绵服,组织妇女昼夜不停歇的织布,缝制……
长宁自把姬安送到前线,都未回晋王府。她把自己一人当成了两人,她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蓟北需要她,重西需要她,他也需要她。
华贵的衣裳变成了粗布衣袍,一头长长的青丝剪到及腰,整日里副男儿打扮,与晋地官场众人为前线做好后勤保障。
晋地百姓安稳有序,听从官府指挥,出钱出力出物资,没有流离,没有失所。
梅花盛开的时节,前线捷报传来,云州收复。晋地户户放起了鞭炮,庆祝这难得的胜利。
姬安开心极了,和新认识的好友在大人庆功时,偷偷喝大人的酒。
“好辣,不好喝。”姬安吐舌。
傅晟笑话他,“你这么大竟然没喝过酒。”
姬安说:“姐姐只准我喝果酒。”
傅晟给他倒了一杯,“喝习惯了就没事了。”
姬安嗯了声,继续喝,只不过这一回没有一口气喝完,只喝了一点点。
傅晟比他大三岁,云州收复时他都跟着上了战场,虽然是后续部队,但总归是上了。他说,“七郎,我以后要当主帅那样的将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他抬头问姬安,“你呢?”
姬安沉默了片刻,随后坚定道:“我想让老百姓幸福安康地生活。”
“那你就好好当个王爷。”傅晟说。
姬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