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一起看了卷宗,一共6起案件,均是夜里作案。
前几起只是普通的杀人,官府便从寻仇、抢劫这些常见场景查起,可受害人都无明显仇人,未随身携带钱财,现场也未留下明显痕迹,调查之下毫无进展。
后面官府加强了夜间守备,有两起案件有了目击者,虽都声称凶手速度太快光线又暗,未看清对方样貌,但从目击人对凶手身形服饰的回忆来看,两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后来的案件越来越血腥,最后一起是在他们到达的前一天,被害人的尸体被毁的面目全非,连死者身份都无法认定。这引起了百姓的极大恐慌,人们现在几乎都不敢在夜间出门。
商议之下大家决定分头行动,小白去前几起案件的事发现场,查看是否有之前被忽略的线索。大谷和欣月去查看有目击证人的两个案件,了解现场情况,对目击者再做一次询问。最后一个案件由于事发不久现场可能还留有重要痕迹,由叶暄桐和严清禾一同前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妖物所为。
叶暄桐和严清禾在护卫的陪同下来到护城河边的一个小巷,时隔两天这里仍残留有浓重的血腥气。严清禾一进去便蹙了蹙眉,确实有妖气。
小巷尽头靠近转弯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迹,还混杂着一些碎肉,是官府专门留下未清理的,看看他们能不能从中看出点什么。妖的五感都很灵敏,严清禾在这血腥味和腐烂气息中脸色有些发白,不得不屏住呼吸。叶暄桐看他不舒服的样子,主动走近残留物,蹲下身来检查。
只有血迹和碎肉,并无骨渣和内脏之类的东西,说明凶手只是乱砍乱划了一番,伤口并不深。从力度上来看倒不像是妖物所为,毕竟以妖的力量想要肢解人体也毫不费力,这种程度的伤害反而需要刻意控制。如果说毁坏尸体是为了泄愤,那不论人还是妖,在愤怒的时候通常是无法理智地控制力度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人。
叶暄桐说出了自己的观察和判断,抬眼看向严清禾,询问他有什么看法。严清禾被叶暄桐的态度取悦,也大方说出自己的感受,确实有妖气。这种事想隐瞒也没用,叶暄桐身为猎人自己就能感受到,没有当即说出来是出于对严清禾的善意,不代表会忽略不管。
“你们猎人应该只是能感受到妖气浓烈的程度吧,我们是可以感受到其中情绪的,这里妖气虽重,但却感受不到戾气,我以为并不是出自凶手,很可能只是个转移视线的幌子。”严清禾说完也没什么底气,毕竟是一家之言,别人都感受不到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便又随意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感受到的,说出来供你们参考,信不信由你们,要我拿出证据我是没有的。”
“我信。如此分析这个案件大概率是普通人所为了。”
严清禾没想到叶暄桐能得出这么肯定的结论,虽说他也这么认为,但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总让他有点不可思议。
他意外地看了叶暄桐一眼,对方坦然与他对视,一瞬间他竟在那双眼里看到了一晃而过的温柔。严清禾当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熏的眼花了。
晚上各分队按计划在客厅会合,分享彼此白天查到的消息。
小白那边没什么有用信息,前几个案件普普通通没有异常,而且时隔太久现场已经没有残留线索。唯一一点可能有用的信息就是,这几个案发地点都在风口处,不像普通凶杀案选择了比较密闭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小白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边作用不大,默默等着其他人发言。
大谷这边因为有目击者,花了不少时间探访询问。
前面那个案件的发生地也是在小白所说的通风处—钟楼外的广场上,目击者正是钟楼的看管人,一个50岁的老伯。据老伯说,他平时晚上都走的比较早,那天刚好有个齿轮出了问题,他怕影响打钟就连夜修好了才回家。当时差不多是凌晨时分,老伯下了楼发现广场靠西边街口的地方有人影,他以为是哪个醉汉睡在了街上没有在意。刚要转头离开的时候原本遮住了月亮的乌云被吹开了,骤然明亮的月光下老伯看到了那边反射过来的刀光。那人也在月光下看到了老伯的身影,可能怕被认出一闪身就不见了。
大谷说:“老伯说没看清样貌,那人的身手非常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不像是普通人。”言下之意就是很可能是妖物。
小白接口到:“比你们还快吗?听说通过猎人考核的人,体能速度都比寻常小妖还厉害,何况之后还能有灵石的加成。”大谷刚要反唇相讥就看到叶暄桐扫过来的眼神,只好忍下,继续说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