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次碰撞之后，余波渐渐平息下来。
黑白纹理夹杂的道袍被撕裂，显得狼狈，安奇生裸露在外的手臂，肩背之上尽是皮肉翻开，白骨狰狞。
他的体魄强绝，寻常之时，哪怕被打碎成漫天血肉，可重新凝聚躯体，冷淡此时，他的皮肉掀开，竟似乎根本无法自主愈合。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周身血气都为之喷薄而出，整个身躯都变成了空壳。
而他抬目看去，相隔大片星海，那天妖仍立原地，似乎根本不曾有丝毫的移动。
但其一袭雷光所化的白袍，也被撕裂，雷光灵机汇聚，与人体无异的身躯之上，留下不知多少道深深的掌痕。
但两人停手不过刹那，那诸多掌痕已经消失不见，唯独其吞吐之下，自四面八方而来的元气长龙滚滚震动。
“万物皆源自于天，你存在于天地之中，却能碰到我......”
天妖拍打着胸前并不存在的灰尘，漠然的面孔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可你，伤不了我！”
没有任何生灵能摆脱天地独自存在，更不可能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一次碰撞了，面前这白发道人击破了他身前遍布的诸般虚空，可其气息，却也自盛如朝阳，直至黯淡如星。
可天悬古今，哪怕自己显化人身，其本质仍高远如天，凡俗难观，修士难触。
此魔纵有无敌手段，也终究不能突破限制，伤到自己，触及自身，已是他的极限了。
“伤不到？”
安奇生衣衫褴褛却没有丝毫狼狈，气息的跌落，却更像是百炼成钢，沉凝而厚重：
“果真，伤不到吗？”
凝望那白衣天妖，他面上突然有了笑意，很冷，却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