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今日为何对威远侯府突然发难。”九皇子不解，自己母妃从来都告诫自己不要参与夺嫡，可是母妃她自己却搅和进去。
“再有半年你便要加冠了，当年来到雁离宫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贵妃挥手示意宫女退到水榭外，转身看着燕王高大的身影微笑。
“小九啊，你可知道威远侯府与安荣大长公主府只有一墙之隔，母妃在大长公主府过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有个人问我：待我凯旋归来，以大妆为聘，卿卿可愿嫁我。”
贵妃说起旧事就开始流泪，那个人是她这一生都解不开的结，也是她无法放下的执念。
“父亲与他达成默契，待他凯旋便求圣上赐婚，可是文徵二年冬季，他死在了北境，死无全尸，头颅被北蛮人割下来挂在城墙上。消息传到锦都来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枯坐到天明，他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在次日便被送到了我手里，他手下的暗卫死里逃生给我带来了那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我想要报仇，可是我一个大长公主府的庶房之女没权没势，报仇根本就是奢望，而文徵四年太后下旨选秀，我就进了宫。”
桑贵妃无声大哭，捂住胸口，每每提及此事她的心总是那么疼。
九皇子知道自己母妃提及的那人是谁了，威远侯前世子，将军林夙，皇后一母同胞的兄长，太子的亲舅舅。
燕王这些年来的疑惑终于能得到解释了，他一直疑惑母妃如此受宠，为何对皇后太子步步忍让，为何母妃这边的人提议废后，却被母妃骂得狗血淋头，为何母妃让自己亲近皇后和太子。
“母妃，你能告诉我，我在里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件复仇的工具吗？”九皇子想到这些年来贵妃所做的一切，他想知道母妃到底在乎过他吗？
“小九，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孩子的，我不会害你的。”贵妃用撒子擦干净眼泪，“小九，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答应母妃，不要去夺嫡，你要好好的活着。”
九皇子对贵妃来说与亲子没有差别，当年小小的孩子被送到雁离宫的时候想到自己若是嫁了那人孩子也应如小九一般大，所以就对他很是在乎，当年宫中的人也只以为是贵妃失子之后魔愣了。
“可是母妃，……”九皇子还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贵妃打断了。
“小九，你只需要好好的就行了。等母妃报了仇你想要怎样都行。”
贵妃走出水榭贴身宫女扶着她慢慢离开，燕王看着贵妃的背影沉默不语。
幼时他总是不明白为何母妃一直要自己亲近皇后和太子，为何在自己当年升起夺嫡之心时亲手掐灭了自己的野望，一直要求自己做个贤王。
“那么，他就那么重要吗？”
桑贵妃听了燕王的话停下了脚步，“溯儿，等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年少的时候不能遇到一个太惊艳的人，不然你一生都无法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