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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一股熟悉的味道带着冰雪的凉意一下冲散了屋子中沉水香的丝丝甜意,长颖在睡梦中一下睁开了眼睛,一把扯开眼前的帘子。银灰色的皮袄男士的装扮,但是一头垂到腰间的乌发一下表明的来着的身份,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ep;&ep;“月儿?”那一声温柔的低呼,女子听闻回身而望。饶是长颖读破万卷书,那一刻也只能记得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消失了数日的任浴月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长颖的面前。
&ep;&ep;他惊讶的一下坐起身,不可思议的一步一步走向眼前这个女人,那张清楚的面孔带着熟悉的微笑,眼底挑衅的意味在黑夜中越发的放肆。长颖那颗几乎要碾碎的心涨得有些发疼,这几日的心中的那股担忧用于在这一刻化作了力量。
&ep;&ep;他一把把眼前的女人搂在了怀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凝视着她:“今后无论去哪里,都应该告诉我一声!”这个屋子中早已经被他下了结界,除非他的气息否则任何的生灵都不能接近此处,这是身为大巫的骄傲。
&ep;&ep;而在这里只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放肆的睡在他的床榻上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长颖的心里酸了一下。
&ep;&ep;“哼?说了你会答应吗?”怀中的小野猫显然并不乖巧听话,她直挺挺的抬起脸来。玩味的打量着长颖脸上的表情,夜色中的长颖远比白天中的太子看的真实,他的脸上再也不是泰山崩定面不改色而是一个人正常的神情。
&ep;&ep;“你又不会答应干嘛要跟你说?再说……”那话还没有说完,两片火热的唇就贴了过来,任浴月惊讶的发现,那一刻的长颖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稳健,他急促的呼吸中带着男人的赤裸裸的欲望,好像要把自己揉进他的呼吸中。
&ep;&ep;一时间呼吸深沉,心跳交错,这寝殿中充满了欲望的气息,一阵胶着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分开。任浴月捂住胸口,吃惊的望着眼前的满是情欲的长颖,推开了他:“长颖,你疯了!”
&ep;&ep;两人都愣住了,任浴月顿时感觉到了危险,这个房子不对。这个气息不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对!
&ep;&ep;“水沉香……”任浴月一下就打翻那个点燃的香炉,那紫金海兽纹的香炉倒下,一片灰白的香灰中一只散发着余温的黄纸符正在其中。任浴月左手一指,那轻飘的黄纸猛的飞起,一下来到了她的手中。
&ep;&ep;看着上面图案走势,任浴月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好一个和合二仙,求夫妻和睦,子嗣繁盛……”说罢那黄表纸往长颖的胸前一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同样吃惊的长颖:“太子爷的床事,关心的人真多。”
&ep;&ep;此时的长颖已经没有刚才那个股心中的波澜,他看着那香炉中的东西便知道恐怕是谁早已经动了手脚。太子府的仆从都是从帝都带来的,只有外院的粗实仆人是从玉门买卖的。如果这东西能进寝殿,想来已经有人安插了眼线。
&ep;&ep;长颖手指夹住那黄表纸,瞬间变化成了灰烬。房间的结界有了波动,有人来了。任浴月脸上突然露出了即将撞破人好事的表情,顺着那柱子转身上了房梁,留下那长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ep;&ep;房门轻轻的被打开了,一件绛紫色的大氅下露出一张柔美面容,那是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城中富甲送来的女子。那女子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看就是美人。
&ep;&ep;原来这玉门虽然远离帝都却没有想到倒是学了那内陆贵胄们的狗屁习性,这城中的高官显贵们不知道是不是从太子长颖对任浴月的关注中揣测出了什么,就在那一日这位准太子妃失踪后,就借着太子在外需要人伺候的口号,纷纷送来了各种的女子。
&ep;&ep;主事的内侍官自然是个聪明人,得了太子的吩咐,只是从那些女子中选了几人安排住到了偏院,算是安了那些玉门土著的心。但是这一住下,那些女人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倒是压根没有过长颖一面,更何况侍寝呢?
&ep;&ep;那些女人们也曾私底下给内侍们塞过银子,但是最多只能远远的看过太子一面,根本也没有上前伺候的机会。面对那些,内侍官心中的是雪亮的,宫中各种争宠献媚的法子多了,而还没有大婚的太子爷又是多少双眼睛中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