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的喘息还有些急促,但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把自己撑起来,去够床尾任霁放好的衣服。
镜子前,白衬衫、灰外套、浅蓝牛仔裤一件件套上。很标准的学生打扮,在时徽身上却有一股冷淡的肃穆味道,可配上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在校园里是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的存在。
他整了整领口,淡淡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双眼,转身时随意瞅了眼手腕上转动的指针。
7:20,距离上课还有40分钟。
距离太阳升起……已经足够了。
7:40,时徽走进教室,这一节课是数学分析,他把课本放到了正中央的第一排,拿着空水杯往开水间走。
——没想到却碰上了最不想看见、不久前才告诉他“谁欺负你了就告诉我”的人。
“诶,你家伙今天心情很好嘛,是被哪个瞎了眼的小姑娘告白了?”陌生的男声,带着明显的调笑味道。
“不要乱说,就不能是把测度论的作业写出来了吗?”熟悉的声音,一把天生温柔的好嗓子,床上捂着他的嘴,一遍遍轻声在耳边呢喃时,总能逼得他掉着眼泪,颤栗着一次又一次高潮。
“呦你牛逼啊!快给兄弟看……”
明显是一个宿舍的人结伴来到了教室门口,和正要去打水的时徽撞个正着。
任霁本来在偏着头和舍友闲扯,脸上是一贯的,温和又带着明媚的笑意,也正是这副招牌的笑容配上过于优异的简历,帮助他一路顺利当上了校学生会长,哪怕这个头衔和任霁其他所获的成就相比,委实毫不起眼。
他们大学校风严谨,从不以相貌姿色为卖点,学校大部分人都只知道自己学院的学生会负责人,不过在他们的数学与统计学院,任霁的名声以及好人品还是响当当的。
现在“好人品”的任霁看清楚时徽脸的瞬间,笑容就淡了,神色几乎显得冰冷起来。
出于家教,他没有直接视而不见,但也只是象征性地微微扬起嘴角,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早。”
时徽比一米八五的任霁矮了半个头,视线正对上他的下巴。
那双有些薄的唇几个小时前才在时徽衣服下的皮肤吮出一个个难以消退的吻痕,现在却显得格外漫不经心,眼神更是透露出很明显的拒绝意味。
“……早。”时徽低声道,他的声线和任霁不同,是珠玉碰撞般的清鸣声。没有再看面前男人的脸,眼睫长长地垂下来,时徽侧身从任霁舍友和门之间的空隙间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