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卧室里一片寂静。
钟幕用的是疑问句,仿佛在好声好气地商量一样,只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更改了。
“嗒。”
拖鞋底划过木地板的声音。封重弯腰穿鞋的动作顿了顿。
钟幕以为他要说点什么,耐心地等了会儿,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窗帘感应到房间活动自动升上去,光线照入,此刻封重的侧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是自己刚才声音小了点,封重没听清吗?钟幕心里思索。
还是说,“分手”一般拿来形容情侣,而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称不上恋人,顶多算“关系稳定和谐的床伴”,所以他自作多情,让封重觉得尴尬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声音太小了。”
钟幕很快道歉,并悄悄换掉“分手”这个过于亲密的词,“我是想问一下,我们应该要结束了吧?”
“如果你已经有安排的话,按你的来就好,我都可以的。”
说完,钟幕又看了一眼男人的侧脸,还是什么都瞧不清。
但他突然觉得有点冷。
下意识偏过头,钟幕视线落在枕头上绣的不知道什么花,“谢谢学长这半年的辅导,我知道——”
“你说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封重突然开口,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第二遍也没听清吗?
钟幕不疑有他,思索片刻,决定起身靠近封重,把话放慢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