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闹中宫尹越用完了午膳,待下人将盘子撤下去之后,宫尹越和公良镜两人便坐在床边,一边看着楼下热闹街景一边闲聊。

    楼下的街道上,一行仆役打扮得人提着许多东西经过,公良镜看到了便跟宫尹越说起来:“下个月便是临王大婚了,再之后便要轮到你大婚了,你府上大婚用的物什备得怎么样了?可别等临王府和林府将东西都置办完了才准备,到时候好东西可都没有了!”

    宫尹越瞥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我还未回过宫家,我怎么知道开始准备了没有,再说了,我与叶棂舟这次大婚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用最好的吗,随随便便准备点看得过去别让人抓着我说是蔑视皇权不就完了。”

    公良镜被宫尹越这无所谓的态度给噎住了,好一会才继续说到:“越儿,便是将来你功成身退,和宜亲王和离了,你还会再嫁人吗?”这种无聊的假设,宫尹越向来是懒得回答的,不过公良镜看起来是在很认真的问她,于是宫尹越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不会了,小月月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被约束,要我从一个火坑再走进下一个火坑?我又不傻。”

    “那若是你未能成功和离呢?”“能和离是最好的结果,再不然,我让沈姨下旨,再不然我就诈死,这世间,办法总比困难多。”宫尹越的玩世不恭里,又透露出几分狠厉,倒是越来越像公良镜刚认识她的时候的样子了。

    “诈死确实是个好办法,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当年没让那个人发现端倪,现在想来也不会让别的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想起三年前宫尹越的所作所为,公良镜就觉得那段时间的紧张感又回来了。“那件事就别再提了,免得牵连他人。”

    “好,不提别的,就你的婚事,既然宫家不给你准备,那就我来,我公良镜的姐妹嫁人,岂能随便,传出去让人看我公良家的笑话,这可不行!”

    “随你吧,只不过你动静小一点,别让沈姨察觉了,我区区一个相府千金,让当朝皇后给我准备大婚用品像什么话!”宫尹越一想到被京华城无数双眼睛盯着就浑身难受。“我尽量吧!”公良镜也知道这件事的程度,自然是应了下来。

    “不过临王要和林府二小姐成婚了,那林府大小姐可就可怜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成了自己的妹夫,啧啧啧,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成了。”

    “临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自幼便同林大小姐定了亲,二人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这京华城中也曾是一对佳侣,怎么临到陛下给众位王爷选妃的时候,临王反倒将正妃人选换成了未婚妻的妹妹呢?”公良镜实在是不解。

    “不是多难猜的事情,无非就是从前觉得那个位置遥不可及,便安于现状了,现如今一朝封王,约莫身后有了什么撑腰,便想要图一图那个位置了。嫡次女做王妃总比庶长女要好,说到底,也是多年感情比不过一朝权势迷了眼。”

    “那位林大小姐我倒是也见过几回,是个温柔知礼的姑娘,可惜了。”公良镜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什么?早一日看清人渣的真面目,便早一日脱离泥潭,这是多大的好事,你该为那林大小姐高兴!”宫尹越倒是不为那位林大小姐可惜,这世间也不是非要依靠男人不可的,不过宫尹越到底是将此事放进了心里。

    与公良镜在浮生楼待了一下午,又用过了晚饭,等街上点起了灯,宫尹越便同公良镜告辞,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千禧巷走去。

    宫尹越才踏进冷轩,水墨就迎了上来。“小姐,你前些日子要的出入皇宫的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属下筛选了一遍,将可疑人选的名单整理出来了,您可要现在看看?”

    “嗯,现在便看吧。”宫尹越调转方向往书房走去,书房内,朱砂还在整理书架上的书册,看见宫尹越进来,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行了一礼,“小姐,方才水风月那送了一份文书过来,属下给您搁桌子上了。”

    “知道了,你继续吧,这些书不着急,累了便歇歇。”宫尹越一边带着水墨往桌案走一边叮嘱道。“哎,属下知道啦!”口中说着,手下却半点都没停,只为了早点理出来,免得宫尹越想要找书的时候找不到。

    宫尹越在桌案前坐下,看着桌上单独摆出来的两份文书,先拿起来了较为厚重的那一份,便是前些日子让水墨整理的这两年出入皇城的名单。水墨拿到东西之后又过了一遍,确保现在名单上的人都是可能跟皇后一事有关的。

    宫尹越翻开名单,一个一个人的查看,时不时用朱笔圈出几个人的名字和出入的日期,桌案上的红烛燃到一半之时,宫尹越放下了册子,揉了揉太阳穴,一旁候着的水墨便递过一杯茶,宫尹越接过喝了几口,将茶盏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