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贤由哭变笑,笑中带哭,好不渗人,而其中话语所指内容更是令旁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周围虽黑,却似是能瞧见那万千恶鬼,恍若攻城,围绕在宋居贤周围,但凡能抢他一块肉,便狼吞虎咽,但见他恢复,便又是一阵欢喜,皆是眼生恶意,皆是面带残忍。

    然而到最后苏悦吕水却只听他以一声“憨货”结束。

    两个人皆是目瞪口呆,眼定定地盯着前方,不知这话缘由。

    “不过是去地府做做客,旁人是,自己是,又有何惧的,何愧的?”

    宋居贤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笑变得越发豪迈,单听声音也能察觉他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可惜,我已不能动了,不然倒是还真想再在最后试试你的功夫。”

    “倒也不必。”

    李瑞雪回话。

    宋居贤叹息着,苏悦却觉手腕绳索一紧,下意识便跟着往前走,但这次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周围似乎没有声音,但若是细细凝神静听,却能从风中捕捉到那从远处传来的幽幽泣音儿。

    哭声飘忽不定,如泣如诉,若是稍松懈了精神便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封印吧。”

    李瑞雪的声音响起,犹如天光乍亮,将满脸恍惚沉浸在哭诉声中的苏悦和吕水叫醒。

    苏悦怔了下,这才响起自己此行目的,忙是向前走了一步,但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之后便听李瑞雪道:“就在你们面前两步远的位置,再往前走便要掉到地府的望乡台去了。”

    “啊!”

    吕水吓得一个后跳,随即摸着胸口,但碍着李瑞雪的“威名”又小心翼翼的挪回原地,而后忙不迭的施展起封印术法。

    随着他手上动作的变化,长安四周的山岳地气缓缓汇聚,精纯浑厚的地气在吕水的控制下,被他似妇人补衣般的一点点缝补这大地上的漏洞。

    也正是因效果卓越,黑暗中,几人却能见有朦胧褐色流光不时在冒着黑雾的洞口上方闪烁,苏悦见势也不不再发呆,而是立即伸出手操纵着天地间的木属灵力,起初似是绿光,后便像是绿色的薄纱,比之吕水那堪称眼花缭乱的咒印手法,苏悦不过是伸出手,各控制着一个方位的灵力,要更为艰难一些,薄汗很快便出现在她的额头,在薄纱化作厚布时,鬓角也被打湿,汗水自她的脸颊滑落从下巴滴落在胸口。

    厚实的绿布又化作圆形的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