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眼光一亮:“那太好了,你放心,如果不竟标或竟标不成功,保证金会退的。”“不。”凌紫衣用力一握拳头:“这次一定要拍下来。”她袋子里一个欧元也没有,却说一定要拍下来,这种艺术家的性子,还真是,阳顶天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会帮你。”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进了三楼的大厅,交了保证金,拿了一块牌子,进拍卖室,里面坐了大约二三十人。阳顶天眼光忍不住扫了一下,却又下意识的笑了。他扫一下,是想看曾明月在不在,那个女贼,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映象,如果曾明月在这里,他相信会非常好玩,不过曾明月不在。找了个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拍卖开始了,前面几轮,凌紫衣都毫无兴趣,阳顶天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兴趣,他对古玩,实在是欣赏不了,而且本心里,有一种抗拒心理。凭什么啊,一本破书一张破画,就要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甚至过亿,红星厂的工人们累死累活,一个月却只能拿几千块钱,甚至还拿不到。如果是他自己,白送给他都不要,嫌破,不过凌紫衣喜欢,那么无论多少钱,他都会帮她拍下来。第五轮,斗蟀图出场了,卷轴的形式,打开,宽大约一尺五,长三尺左右,并不是很大,用的不是纸,应该是绢,看上去有些泛黄。这在阳顶天眼里,就一破布,但凌紫衣却是眼光发亮,左手握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拍卖开始,立刻就有人出价:“十万欧元。”另一边马上有人加价:“十五万欧元。”这边还没还价呢,又有人加价:“二十万欧元。”阳顶天有些挠头:“还真有人喜欢啊,而且都是老外,他们真的能看懂吗?”好吧,他自己欣赏不了,却觉得别人也欣赏不了。好几个人竟相竟价,眨眼间,就飚升到了五十万欧元,其中一个大胡子出价非常坚决,五十万欧元就是他喊出来。“五十万了,怎么办啊。”唐甜抓着凌紫衣的手。凌紫衣脸上也有一种绝望的神色。别说五十万,就是五万,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阳顶天一直没有举牌,他一是想看看凌紫衣的反应,明明没有钱,却要拼命的冲进来,然后就在这里着急,这种顾头不顾尾的艺术家气质,还蛮好玩的。这让他更深入的了解了凌紫衣的性格。另一个原因,则是在香港吃了曾明月的亏,让他吸取了教训,他打算跟曾明月学一把,也气个把人玩玩。就在这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要不要我帮你买下来?”这是横里杀出个程咬金吗?阳顶天转头,竟然是那个华人青年,给阳顶天抽了两巴掌,脸还有些肿呢,居然就悄无声息的跟到了这里,这会儿见阳顶天几个转头,他挑衅的瞟一眼阳顶天,眼光转到凌紫衣脸上,道:“要不要?”凌紫衣稍一犹豫,一咬牙:“你要什么?”“你知道我要什么?”华人青年看着凌紫衣的脸,眼中的光芒。“林公子。”唐甜叫。林公子眼光在她脸上一转。“可以加上你。”林公子笑:“一年八万。”“才不要。”唐甜鼻子皱了一下。“五十万第二次。”拍卖师的喊声,有如晚班的公交:“最后一班了,快上车啊。”凌紫衣死死的盯着林公子,脸上现出纠结的神色。阳顶天一直没吱声,他就看着,他想看一看,凌紫衣到底会不会答应。凌紫衣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如果是钱,阳顶天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无论多少钱,凌紫衣都会视而不见,但是画呢,祖传的斗蟀图,爷爷临终的叮嘱,她会为这些,付出一切吗?“她会答应吗?”阳顶天在心中暗问。下一刻,凌紫衣给出了答案:“我答应你。”“一言为定。”林公子脸上炸出狂喜的神色,他三个月前偶遇凌紫衣,惊为天人,这三个月想尽了一切办法,得到的却都是凌紫衣的冷脸,最多一声呸,想不到,今天抓到了凌紫衣的软胁。想到只要把画拍到手,就能把这个气质清冷的美人抱到床上剥光了姿意把玩,他兴奋得手都有些发抖了,猛地举牌,牌子却碰到了椅背,落到地上。他忙扯长嗓子叫:“五十五万,我出五十五万。”还好拍卖师听到了他的叫声,眼光鹰一般看过来,这时林公子也捡起了牌子举了起来:“我出五十五万。”拍卖师叫:“这位先生出五十五万。”“六十万。”那边的大胡子立刻应价。“六十五万。”林公子毫不示弱。“八十万。”大胡子有些火了,一下加了十五万。林公子稍一犹豫:“八十一万。”阳顶天一直没吱声,在凌紫衣答应后,他并没有鄙视凌紫衣的意思,实话说,反而更佩服她了,这是一个真正可以为艺术献身的女人,虽然阳顶天完全无法理解,一张破绢而已,但他敬重凌紫衣的这种精神。他就看着,到看这林公子有多少底气,而看到这里,他就暗暗摇头了:“就这点屎尿,也来现世?”五万都不敢加,只敢加一万了,显了原形啊。果然,大胡子一下看出了林公子的虚弱,眼光中露出一丝轻视,叫道:“九十万。”凌紫衣唐甜都半扭着身子,大胡子一加价,她们立刻转头看向林公子。林公子明显有些纠结,眼光与凌紫衣一对,那绝世的容光,让他鼓起一丝余勇:“九十一万。”“一百万。”他话没落音,大胡子直接加价,而且不看拍卖师,直接一脸挑衅的看着林公子。这凌厉的加价,让林公子头上冒出虚汗,不敢与大胡子眼光对视。凌紫衣急了:“林志勇,帮我买下来,我让你包三年,不,五年。”<divid="book-bot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