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顿时来了精神,“是哪个混蛋?”
丁雅琼笑了笑,“不是混蛋,是咱们村小的新校长李新洋。”
“他?那个不像老师的络腮胡子?”白手很是惊讶。
五大三粗的李新洋,长得实在不像老师,倒像个在县城埠头扛大包的,白手是一百个看不起。
“这个李新洋写不了好文章,就是写出了好文章,也没能耐把文章登到省报上。是他的小舅子,在县政府机关上班,平时爱写点小文章。恰好他小舅子的老师,在省报社当编辑。他小舅子有一次来白村看他,看到白村有不少皮箱制造个体户,就来了创作灵感。文章是他小舅子写的,但文章上的那些数据,却是李新洋提供的。”
白手连笑带骂,“他娘的,害人不浅啊。”
“小白,你也别太生气。现在,县里已经知道,那篇通讯报道有严重的失实之处。他们正在商量,让记者们离开,恢复白村的正常秩序。”
白手还在骂人,“狗日的,他让我关厂停产,还下田干活,这笔帐非算不可。”
“你先别骂他,这事还没有完。有人要息事宁人,但有人要添油加醋,借题发挥。”
“又有哪个妖怪要跳出来?”白手好奇的问。
“马兰花。”丁雅琼微笑道。
“这老娘们想干什么?”
“她想出名,她想进步。小白,你也得理解她。乡里缺一个妇女主任,李茉莉太嫩,全乡各村几十个女干部,也就马兰花有能力有资格。”
白手点了点头,“可是,也不能拿群众的利益当垫脚石吧。”
丁雅琼又是微微一笑,“我倒很理解马兰花,到了乡里,还能转正,能吃上商品粮。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理想,最大的成就。小白,这跟你做生意赚钱,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大家追求的方向不同而已。”
“嗯,那李茉莉还说了什么?”
丁雅琼笑了笑,“现在只有将错就错,顺水推舟。你不愿意出风头,你躲了,但那三个新厂正好出风头啊。”
白手大乐,他们抛头露面,他乐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