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你真心对待我很荣幸，只是，我可能没有心力也没有信心接受这么艰难的感情了。”乐晞说，“而且，我们之间的障碍从来都不是赵老爷子。我不想活在你的阴影里，被人们说三道四。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无论我多么努力，走的再远，获得再高的殊荣，恐怕都无法摆脱‘顾天朗的女人’这个头衔。”
“你这么介意别人的看法？”
“我介意。如果我以这种身份跟你走了，我跟周思瞳有什么不同？”
顾天朗叹了口气：“好吧。也许，我跟赵斯辰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乐晞看着他，说：“留下来睡沙发的男人应该还不算太坏。”
顾天朗笑笑，说：“你还是太相信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你如果还想回北京的话，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吧，变得更加积极一些。少喝点酒，酒精会毁了你的嗓子。还有，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点直男癌，但在这个行业里，如果身材走形的话，基本等于职业终结。”
乐晞点了点头。
“其实，多看看世界也未必是什么坏事。一直坐在主播台上是难以实现职业突破的，新闻界最需要的是那些眼界开阔，重要的新闻现场从不缺席的新闻人。你如果想向记者型主持人的发展，这种驻站经历其实是很重要的。澳门虽然很小，但却是观察港台风向的最好窗口，只要你足够有耐心，机遇总会有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乐晞由衷说道。
顾天朗揉了揉她的头发：“收拾一下自己，等下一起回澳门。”说完他就朝门口走去。
快要走出房间时，他忽然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她。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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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晞和顾天朗花了20分钟的时间来到上环码头，准备搭轮渡返回澳门。他们在大厅等了不一会儿，提醒登船的粤语广播就传了过来。两人起身走到检票口，随着人群缓缓上船。伴随着一声沉闷悠长的回响，客船划破波光粼粼的海面，飘摇着驶向大海。
他们走到船舱尽头临窗而坐。雨后初霁的天空明净澄澈，翻涌着大片大片的云，白色的海鸥张开宽大的翅膀从云层中掠过。晴空下，大海波澜不惊，有几艘红色游艇悠悠然地飘过。乐晞看着窗外的景致，睡意渐渐袭来。
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之后，她忽然感觉肩膀沉重，睁眼一看，顾天朗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她抬手将他的脑袋推开。他偏过头去睡了一会儿居然又靠了过来，乐晞无可奈何地由他去了，又转头看向窗外。顾天朗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两人回到乐晞的公寓时已经接近中午，罗可唯今天上班没有在家，乐晞让顾天朗在客厅稍坐片刻，自己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些食材去厨房做起了早午餐。
顾天朗在杂乱的客厅转了一会儿，瞥见墙上的霉菌痕迹，心中有些不忍，过去厨房问说：“要不要帮你换一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