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孙也反问道:“若非如此,江兄又何必一定要北上出关?”
江浊浪闭口不答,再一次陷入沉默。
慕容公子则是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令师兄生平我行我素,反复无常,向来是良禽择木而栖。据说早在少保获罪之前,便已投靠了京城镇抚司的总指挥使石忠。所以这半部【反掌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托于他。”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肃,厉声问道:“所以这半部【反掌录】,只可能是在江兄手中!而江兄此行北上出关,便是要以此书作为献礼,借北漠太师之手,引异族大军南下中原,从而替令师国贼少保报这灭满门、诛三族之仇,是也不是?”
他这一问出口,席间众人皆是脸色大变,齐齐望向马车这边。
就连盛宴当中那一群少女也被吓到,纷纷停下歌舞,默默退去一旁。
所有的人,都在等候来自马车中的回答。
然而江浊浪沉默如故。
慕容公子不禁提高声音,再次喝问道:“江三公子,回答我的问题!”
就连南宫珏也是脸色惨白,忍不住低声向后面问道:“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过了许久,江浊浪终于再次开口,用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缓缓说道:“古之少保,因【莫须有】而获罪……今之少保,则因【意欲】而获罪……这世间的冤屈,从古至今,便一直不曾断绝……”
他显然没有承认。
但是也并未否认。
谢王孙双眉一挑,当即争锋相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纵然少保之罪另有隐情,也是我中原朝堂之事。江兄又岂能饮鸠止渴,求助于外敌之手?”
车厢里的江浊浪似乎苦笑一声,不愿再对此时多做解释。
于是他突然转开话题,轻声问道:“所以,今日之事……除非我交出这半部【反掌录】,否则废话……咳咳……”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慕容公子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沉声说道:“你我三人相识一场,我与谢兄也不想与昔日故友反目成仇。只要江兄肯将那半部【反掌录】留下,我们自会让你平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