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轻轻吻着陆仁的耳垂,无关爱欲,只是安慰。他看着处于茫然恍惚之中的陆仁,只觉得无比心疼。

    曾歌在游戏外是陆仁最好的朋友,在游戏里也是。

    他刚刚就在陆仁眼前从天台坠下。

    白逐轻声道:“我们回去。”

    陆仁问:“……回哪里?”

    白逐答:“不管是哪里,总归是我在的地方。”

    ……

    被暂且安抚的陆仁跟着白逐回了值班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都围在地上那两具毫无声息的尸体之上,手电筒的白光冷冰冰地照着他们,女人哭声渐渐哑了,到最后只剩轻微的啜泣。有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的是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怎么不引起领导的注意,发生了这么多事,仍旧是这些冷漠无比的言辞。

    让人不由得疑惑,这个世界里的人怎么能这般无情?

    陆仁任由白逐拉着他,一眼也没有去看不远处蔓延开来的血泊,沉默无声地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空无一人。

    学生们还没有回来,许延和陈津已经走了。最后走的那个人忘了关灯,桌上的纸杯没有收拾,甚至还有没吃完的松饼。

    “饿吗?”白逐问,“松饼热一热还可以吃。”

    陆仁无声点了点头,他一边觉得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连水都难以下咽,一边觉得吃点东西也好,至少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白逐去热松饼,陆仁俯下身,找出被他藏着的抽屉钥匙。

    抽屉钥匙是很小的一个,陆仁生怕带在身上被他一不小心弄掉了,就藏在值班室办公桌的桌缝里。知道这里藏了钥匙的不止陆仁一人,还有曾歌。

    陆仁总是不瞒着他事。

    想到这里陆仁也有一些怨恨,他理解曾歌不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其实是在为他着想,是为他好。可是怨恨的情绪汹涌而来怎么也压抑不住,酸涩一团鼓胀在心口,让人简直要难过得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