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被冻得僵硬,几乎想象不到它春日时的松软。

    黑伞的伞尖指着太阳,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伞下的男人。陆管家抱着伞,屈膝坐于其下。他合着眼,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他的身边是一地的信纸与零落的纸玫瑰。微风掀起了信纸的一角,在白逐走近的时候,那风忽而大了,吹得信纸如书页般翻开,挣脱了地面在空中纷飞。

    白逐忙把快要飞到他脸上的信纸扯下来,又追逐着其他飞舞的纸蝶。有些信纸飞得高了,他不得不跳起来才能够到。等把所有信纸都收入怀中,他不禁单手伏着膝盖喘气。

    白逐走到陆管家身边坐下,他发现陆管家已经睡着了,而且没有依靠的他睡得很不安稳,身体微微摇晃着,白逐在三楼往窗外看时陆管家便是这样弄歪了伞的。

    白逐又坐得近了点,让陆管家能靠在他的肩上,好歹能睡得舒服些。

    白逐低头翻着被他放在膝上的信纸。

    那些信纸此时已然乱了顺序,好在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有落款时间。白逐按时间稍微整理了一下,时间久远的放在上面,接近现在的搁在下面。

    信上的字迹娟秀,想必是一个女人写下的。

    白逐还没有看信上的内容,陆管家便睁开眼。他醒来时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在出声时几乎吓了一跳:“要看看么?”

    白逐身子一颤,险些没把信纸弄掉了。他偏过头去看陆管家:“你醒啦?”

    陆管家不习惯别人靠他那么近,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后点了点头:“刚刚醒。”

    白逐拾起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晃了晃,问道:“我看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陆管家说道。

    然而那一叠信纸的内容,恰好在证明陆管家的头顶有多绿。

    那是图伦夫人写下的信,通信的对象是图伦先生。

    ……

    图伦先生原先才是这座古堡的管家,而陆管家是这座古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