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青年被酒精氤氲的潮红已经褪下,只有耳垂处泛着点粉,他乖乖举起手认错,一双微微上翘的眸子诚挚地望着对面。

    季业铵面色还是冷的,他直勾勾盯着对面的青年,盯得对面人都茫然了,才开口道:“今晚上接走你的人是谁?”

    上辈子的姘头。

    陈栖没敢说出这句话,只能镇定道:“一个朋友。”

    季业铵略微一挑眉:“男的?”

    陈栖乖乖点头。

    “多大岁数?干什么的?你俩怎么认识的?”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砸下来,差点没把陈栖砸懵。

    陈栖下意识顺着季业铵的话想了想,他这辈子到底是怎么跟燕寰认识的。

    却没想到,越深想陈栖的脸色就越发古怪。

    按理说,如果他没有主动去接触燕寰,那么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他们两个就绝对是平行的两条线,决无交集的可能。

    但是这一辈子实在太荒唐了,像是硬生生从上辈子反过来了一样。他们这辈子见的每一面,都是燕寰刻意创造的。

    陈栖越想神色就越凝重,他心里头冒出来一个荒唐的想法。

    不会这辈子燕寰在医院那次看见他,又把他当白月光周禄的替身了吧?

    像上辈子一样,舍不得强迫自己心爱的白月光,于是就找一个廉价的替代品来随意玩弄。

    这么一想着,陈栖忽然抬头,望着季业铵郑重谨慎道:“你说得对,我要远离他。”

    什么都没说的季业铵缓缓睁大眼睛:“?”

    但是那句“我要远离他”跟狗闻到肉包子香味一样,让季业铵迅速反应了过来,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充满赞赏道:“对,没错,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