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函扯起来被子盖着半张脸,很烦,可到底没有真的凶人。

    他残存的意识开始回忆,小时候母亲偶尔还管一管他,十几岁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敢这样烦他。

    奈奈坐在床边看他,看着看着发现有些人嚣张确实是有资本的。

    景函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紧闭的眼睛刚好贴着边沿,睫毛竟然是又密又长。

    奈奈手伸过去,撸起他额前的碎发。

    那双眼睛睁开了。

    又大又亮,眼球满是红血丝。

    吓死人了。

    “嗯?”

    “哦,看看你的发际线,还挺优秀的。”说完,他把手收回去,撸起了自己的刘海,“我也不赖。”

    景函终于被他烦够了。

    爬起来喝完了那杯牛奶,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

    奈奈也不再让人催,爬起来走了。

    他离开后,景函才觉得世界清静了,整个人都窝进了被子里,又觉得床有点……空。

    但因为实在是太困,他还是睡了个好觉。

    奈奈上午都在准备节目,吃过午餐后在阳台上小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刚好见到景函下楼。

    景函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一边穿外套,一边跟秘书打电话。

    “不可能退,别说0.01,0.001的便宜我都不会让给他。坐地起价的把戏都敢玩到老子头上,定副棺材给他送到公司大门口,就说送终这事一定给他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