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树森已经是六十好几的人了,但脑子还算活泛。很快就明白了宇星的意图,又问道:“比如呢?什么样的心理弱点?”
宇星嘴角流露出一丝戏谑地微笑,道:“其实咱们军中有很多人都常常鼓吹自己不怕死,但又有谁真的不怕死呢?至少我自己就还不那么想死。”
这话一出,马树森下意识地微微颔首。宇星心中暗笑,看来自己话深得这位副总长之心呐!
“不过……我却知道有一种人真的不怕死,那就是有坚定信仰的人,抑或对祖国无比忠诚的人。”宇星肃容道“对这两种人来说,信仰的延续、祖国的屹立。他们看得比命还重。这样的人,副总指挥,您觉得他会怕死吗?”
“绝对不会……可这跟眼前这些士兵有关系吗?”马树森纳闷道。
“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宇星斩钉截铁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人的行为动作能够反应他们的心理状态,这些兵蛋有没有信仰、忠不忠诚于祖国那都是埋在心里的东西。我们无法辨识,但兵蛋们眼下这种状态,至少可以检验出他们哪些怕死哪些不怕死。”
这回,马树森总算明白了宇星的意图:“原来你小子是要分辨出那些个不怕死的士兵啊!”具体怎么分辨,他没问。他相信时间成熟的时候宇星自然就会告诉他了。
没曾想,宇星觉着现在时机就挺成熟的。
“马副,其实要想分辨分辨这些兵蛋到底哪些不怕死,很简单,只要瞧瞧他们在地下室里睡在哪里,用什么姿势睡觉,对自己的伤口怎么处理,就能看出谁怕死谁不怕死。”
“这怎么可能?”马树森愣道“这些人都是军中精英,学的战地急救术都差不多,对伤口的处理怎么可能有区别呢?”
宇星却笃定道:“现在这样的情况,除了撕点布条来包扎,防止渗血外,其他的意义不大,毕竟没有可供消毒疗伤的药品。”
正说着,监视屏幕上就亮起了好几盏黄灯,黄灯下面还有一排甚至几排编号数字。马树森瞧见后,马上问道:“老弟,这黄灯啥意思?”
宇星撇嘴道:“没啥意思,就是黄灯下面那些编号的人员做出了怕死的行为动作。”
马树森难以置信,立刻倒回其中一部黄灯亮起前的片段慢放,仔细地看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有什么问题呀?他们不过是正常的包扎而已。”
“包扎归包扎,不过这些亮黄灯的兵蛋在包扎前都做了清理伤口的举动,比如小心去掉伤口中的秽物,又或者扇走了闻腥而来的苍蝇。”宇星道。
“苍蝇?地下室哪来的苍蝇?就算有,包伤口前讲讲卫生又有什么?”马树森觉得宇星莫名其妙。
“苍蝇是我放的,我还专门让人把地下室的温度调到了17度……”
宇星刚说了半截话,马树森就觉得自己直泛恶心,质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温度下苍蝇只要产卵在人的伤口上,几个小时就能孵化成蛆虫?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