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文闻言眉头一皱,脸色不禁阴沉下来,良久眉梢舒展,道:“沈大人,我知道,许多同僚都知道我杨承文最近处于低谷,因此都不想助我一臂之力,唯恐连累自身。”
沈子安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
杨承文脸色再次阴沉的几分,忽然大笑:“哈哈,沈大人,杨某文官多年,岂能没有后手?你可知晓,我在您的手下的时候,我就做了一个账本,上面可是记载了不少的烂帐呢。”
“什么?”沈子安霍然惊起,眼睛睁圆,怒视杨承文:“杨知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承文撇了撇嘴道:“柳州王府已经开始注意我的动向了,所以我想请当地的一些官员联名保我。我一人之力实在薄弱,但是我们这些地方官员联合起来,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了,就算是柳州王府也不可能一次性牵连如此多的官员。”
杨承文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在官场打拼多少年头?又有多少人的把柄落在我的手上?我那账本上面所牵连的人,有着大大小小上百位官员的名单。这上面的人,我将会全部联络,到时候就算是柳州王府抓住了我的把柄,定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这些的时候,杨承文很是自信。
沈子安脸上抽动,沉声道:“你是说抓住你把柄的人,是柳州王府?”
“不错。”
“啪!”
沈子安猛地拍案而起,喝道:“你是如何惹到这么大的麻烦的?你难道不要命了吗?”
杨承文怒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这是我想的结果?”
“怎么?”沈子安察觉杨承文的语气之中满是憋屈的意味。
“就在数天之前,我管辖下的青山县中有一个很有财势的王员外,被人在家中杀害了。原本这只是小事情而已,可是谁知道,当地的知县在搜查王家的时候,查到了一些与我来往的书信,里面皆是一些他借助我的权势如何为所欲为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些无意之中透露出的一些不能为外人知晓的机密。原本这件事情只要用些手段,也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谁曾知晓,那当地的县官司寇准竟然居心叵测想要邀功,便将那些书信连夜递交到了柳州王府,这才让我落得如此境地。”
“哼,你就是不够小心才会落得这等地步,明知道你自己身在柳州,而柳州王寒庶又喜欢管制当地的官员,一直以来别人都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他人发现了把柄。你倒好,完全不当成一回事儿。”沈子安仍然余怒未消,语气之中完全没有丝毫和善。
忽然他的心中不禁感慨,或许这几天是他命中的一个劫难,不然的话为何先是儿子出了事情,而后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也要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杨承文,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看来我是摆脱不了了啊。”眯起了眼睛,沈子安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丝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