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槲”,在听见这位来客自报家门之后,他陷入短暂的寂静,而后便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两条腿有些软。
颛孙师!儒门七十二贤者之一!八脉之中第一脉之主,又称“子张”!
勇武过人,善交朋友,虽因不媚俗而被至圣点为秉性偏激,可对于其德行却又赞誉有加。
是谓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
世间众生,无数圣门弟子皆称其为虽无亚圣之实,但却有亚圣之德,虽不是至圣门下十圣,但却胜似十圣!
槲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子张”的话,那自己哪里还敢和他谈论仁意,这一脉的人近似于墨门,首先衣着不过分讲究,其二这一脉中儒生对强者不阿谀,不亲近,不讨好,对弱者也不虐待,不骄傲、蛮横,举止有礼,即使受到无端的指责与谩骂也不太加以反驳,但唯独在道理上不会退让半步。
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子张这一脉的弟子“动手能力”都极强。
槲知道自己或许真的踢到了铁板,于是那老脸上缓慢的爬上笑容,对颛孙师道“原来是儒门大贤驾临,槲失敬了。”
他一下子变得很谦卑,边上的邪教人士也缓缓退开,有些人惶恐,有些人则是茫然,还有一些人听到那儒门大贤四个字,顿时腿也有点软。
妈诶,真的颛孙师?!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看这阵仗不像是假的,没看见教主都软了腿吗!
他们这里不敢妄动,那些儒门弟子却都缓缓围了上来。
槲见到这一幕,顿时心中砰砰乱跳。
颛孙师笑了笑“老夫出身低贱,又因行事无礼,以衣记载圣言,故曾被荀圣评价为贱鄙之人,又哪里当得起大贤的称号呢?大道同门,你之前谈仁,我便也和你讲一讲,什么是仁。”
槲有些口干舌燥,赔笑道“当不得,当不得!弟子当不起大贤如此称呼,当不起大道同门之称,大贤先生要教导弟子仁意,弟子高兴之至!高兴之至啊!”
他躬身弯腰,脑袋都压到肚子,颛孙师呵呵一笑“大道同门,人生在世,少些奉承的话语,你之前驳斥了南华真君的话,说是邪言,但其实这里面,有很大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