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最后产生了矛盾,并且不可调和,一样的道,最后却不能归一,乃至于不相为谋。”
“所以我明白了。”
“天地有私,人不能兼爱相同,世事有欲,人不能皆从道理,是,天下定于一!”
“天与地卑,山与泽平,我听闻程子对此言有解,说是一种悖论,是有一种作用力在平衡世界。”
“力,刑之所以奋也!但这天下,谁能担当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此时,其他的应试者也被老人的言辞所吸引,包括十个考官,于是边上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询问:“仲尼通晓礼乐,六御皆全,作春秋而传千古,上比天子,世人称以为至圣,儒门七十二贤者,可以为此力。”
步五丈笑道:“泰山将崩,天下皆称仲尼为圣,但却又没有人用他的道理,儒门有七十二贤者,子夏更是其中天骄,他所教出的人,李悝,吴起,魏武侯,每一个都冠绝当世,但他们都不是儒家的人。”
“儒家在平衡世界吗?他们还担当不起,古老的天礼将要崩塌,有七十二圣贤,却没有一个人的道理可以为众国所用。”
那头发花白的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后发出了一声意义深长的叹息。
边上有人不服。
“杨朱之道可以为天下平衡之力也!”
步五丈:“不拔一毛以利天下,更不害天下,人人皆为自己,是遵从人的,却又以道理来约束。杨朱的道走在正确的路上,但又拐去了岔路,所以他死之后,学派分散,不能聚集,人心离散如流沙,不能积为丘也。”
那人默然,他正是杨朱学派的传人之一,此时被说,自然瞬间明悟,极为惭愧。
这时候,顾齐开口,问道:“既然孔,杨皆不可衡力,商鞅如何?”
诸人皆看步五丈,步五丈道:“依法治国,法家三派,最圣者莫过于鞅也,李悝不能及之!”
“然而若要说衡天下,则为时过早也。”
“弱民而强国,一时之盛,或可得天下,但必不可久持!”
“百姓贫穷,方有求富之欲;富有之后,方生求智之欲,那样就不可能强盛。所以,国家必须想办法在百姓富裕后合理拿走他们的财富,让他们再度陷入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