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许东南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正播放综艺的电视,样子像是失了魂。
我在他身边坐下,沙发自然而然向下凹陷,许东南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受影响。
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打包了燕川人家。”
燕川人家是那家本地菜管,许东南是那家店的忠实粉丝。
果然,许东南一听“燕川人家”几个字忽地就转头了,眼里盛着光,激动地问:“在哪里在哪里!”如果他身后有尾巴,可能已经如螺旋桨一般转了起来。
“餐桌上,”我站起来说:“自己拿去。”
我回房间洗完澡,坐在床边看起了回家的车票。鉴于许东南今天在咖啡厅里良好的表现,我没有催促他做题。
燕川到丽城的车票每天都大把大把的有,一点儿不紧张,我看了看,还是先给许女士去了电话,因为上回她说要外出写生,而我出门没带家里的钥匙。
凄凄凉凉地被关在自己家门外可不是多好的体验。
电话被接通,许女士懒洋洋地问:“儿子什么事儿?”
我听见我妈说话的语气后,便可以确认她一定没出门,这会儿在家喝小酒呢。
“我这周五回去吧?”
“诶?先别!”
我疑惑,问:“怎么了?”
“过几天我想去燕山写生呢,到时候咱俩再一起回家。”
我信了我妈的“过几天”,结果一直等到了下周二,人才姗姗来迟。
那天我正在咖啡店品尝扬帆姐新进的豆子,就见一位戴着墨镜穿着长裙的卷发女士推门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不是我妈又是谁?
许女士径直走向前台,拉着行礼箱的手一松,微微拿下墨镜,笑着说:“我儿子穿围裙也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