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等人很无奈,都到这个地步了,袁家兄弟还在争这个名份,实在有些不识时务。
主簿阎象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我能说两句么?”
“你说!”袁术没好气的喝道,手中挥着战刀,气势汹汹,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了阎象的意思。
“将军自忖,没有袁本初,你能不能独力对付朝廷的大军?”
袁术的眼角抽了抽,没吭声。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如果能独力应付,他又何必与袁绍搭腔。
“如今朝廷要应付的战场有三个:刘焉的益州、将军的豫州、袁本初的冀州,将军以为,谁会是天子的第一个目标?”
袁术沉吟不语,过了片刻,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应该是益州吧。之前刘辩兄弟都是驻扎在关中,夺取益州是他们的既定计划,准备也是最充分的。”
“那攻克益州之后,朝廷又将如何?是先攻豫州,还是先攻冀州?”
袁术不吭声了。他明白了阎象的意思。益州战事结束之后,他会成为刘辩的首选目标,也就是说,他比袁绍的压力更大。如果不和袁绍联合,他会死在袁绍前面。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让我听那个庶子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当务之急,是要守住豫州。”阎象不卑不亢的说道:“将军兄弟二人,损其一,余者不能自立。此时此刻,若不能同心并力,袁家百余年的基业恐怕就到此为止了,谁做家主,又有什么意义?”
袁术扔了刀,一屁股坐在榻上,抱着头,长叹一声:“没想到我袁公路威风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场。”
……
郭嘉走上大堂,与陶谦、陈登见礼。
陶谦、陈登神情冷淡,只是微微欠身,算是还了礼。与之前曹操的使者来相比,他们今天的礼节实在算不上周到。不过,郭嘉也没有在意,他清楚得很,现在形势不同了,曹操处境尴尬,以后还要仰仗陶谦等人在天子面前美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陶谦抚着胡须,不紧不慢的开了口。“祭酒远来,所为何事?”
郭嘉微微一笑:“自然是联合作战之事。天子即将征讨天下,袁氏兄弟如果合兵一处,恐怕太平之日又要拖后几天。他们自然不是天子的对手,可是万一困兽犹斗,想要出海或者渡江,恐怕徐州、扬州难免涂炭。曹将军虽然有龙,兵力却有限,所以只好派我来,希望与使君联合,保一方太平。”
陶谦眉头一挑,没有说话,而是看了陈登一眼。陈登也有些无语。他们原本是想借天子兵威压服曹操,掌握江淮战场的主动权,可是听了郭嘉这几句话,他们知道情况没这么简单。逼急了曹操,他们的损失同样会很惊人。袁术、袁绍不是天子的对手,可是要对付他们,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