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规顿时整个头皮发麻,针扎一样泛起细密的疼,人也随着卫卿的动作往后仰了仰。
他张着一双眼,便对上卫卿平静的面容,又痛又怒,小脸通红:“你这个孽女还不放开……你扯痛我了!”
卫卿手上再往后扯了扯,卫子规痛得眼泪花花直打转儿。卫卿缓缓蹲下身来,曲着的膝盖顶着卫子规的腰,使他不能动弹半分。
路边的草木茂盛,将两人的身影遮掩,只要没人往这边过来,便很难发现他们。
卫卿往他耳边靠了靠,轻声细语道:“你才七岁,是还很小,按理说我不该与你一般见识。可我现在也不过才十三岁,还没成年呢,我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卫子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头皮痛得不敢胡乱挣扎,只能大哭大喊。可还不及出声,卫卿便游刃有余地捏着了他的嗓子。
卫卿还不慌不忙地认真跟他讲道理,道:“你说我娘不该生下我,可若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我爹的话,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生下我。做人不能不讲理么,所以这罪魁祸首还是在我爹身上,你应该骂我爹啊。我娘一个亡者不管你怎么骂她都听不见,但我爹还活着,他可以听见的嘛。”
卫子规呜呜呜地哭。
这一系列动作,卫卿做得十分流畅利落,使得漪兰在旁傻愣愣地干站着,丝毫没反应得过来。
后她回了回神,才连忙扑过来扒着卫卿的手,慌张道:“二小姐,小少爷不懂事,你先放开他吧!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会出大事的!”
卫子规艰难道:“我一定会叫我娘,打死你!”
卫卿却抬头,笑对漪兰道:“昨天早上那碗酸粥滋味如何?”
漪兰不知为何,看见她的笑时,后背一阵凉津津的。
不等她回答,卫卿又道:“你们城里人定是不习惯吃酸粥,可那酸粥也有酸粥的好处。我们乡下以前就有人因为吃了那酸粥,变得力大无穷,非常厉害。以前他常受乡里的欺负,后来一拳就能把乡里最孔武有力的人打趴下。”
漪兰一脸茫然,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卫卿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今早要你去拿酸粥的缘故。只不过时间匆忙,还没赶得上吃。”
这样的话一听就十分荒诞,但凡是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相信。况且漪兰还亲有体会,那馊粥只能吃坏肚子,哪能吃出力大无穷!
说话间,卫卿慢慢放开了卫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