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担心她二舅舅缪谨的缘故,导致殷璄每次带缪谨出战时,她都要提心吊胆一番。
只不过她不说出来,自也无人知道。
后来殷璄又与祁歧交战了两次,傍晚时分,鸣金收兵。
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久久挥散不去。
可想而知,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多么可怖。
两国开战便是这样,功勋大业是用无数的鲜血和人命堆砌而成的。
在这里只有谁胜谁败、谁死谁活,没有谁对谁错。
卫卿在营地里,眯着眼看见殷璄收兵回来。
祁歧的障毒一旦有了破解之法,照殷璄的作风,打起祁歧来定是势如破竹。
有了卫卿和军医们的共同努力,祁歧再想用障毒,已经造不成多大损害了。
卫卿随后要去殷璄的营帐里和他商量一下克毒直法,只有确定了克毒之法,我军才能安心地深入敌军疆土,将战场扩到祁歧去。
只是她一进去,恰好就看见殷璄站在木架子旁,正随手不疾不徐地解了护腕,而那手上不知不觉竟又是蜿蜒的血痕淌了出来。
殷璄自己面色寻常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打算在水盆里把血迹洗干净。
然而还没来得及伸入水中,卫卿来不及多想,当即快步过来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
她离他这般近,终于看见了他手臂衣上的隐隐濡湿,以往身上那幽幽冷檀香,已经被一股淡淡的血腥所替代。
不觉得突兀,也不觉得刺鼻,好似他理应是这样的冷煞而嗜杀的。
可是卫卿垂眼看着他手上的血迹时,却皱紧了眉,声音有些低哑,道:“伤口绷开了?”
殷璄同是低声应她道:“许是吧,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