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恰到高-潮,音调节节攀升几乎要冲破天际,咚咚咚的鼓点一下比一下重,震得洗手台上的绿萝叶子都在微微颤动。
晏枭立在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说没有啊的叶绯,语气轻佻又漫不经心,好像晏枭是路边不值一提的小石子。比不上繁花劲草得他喜欢,忽略也好、踢走也罢,都很无所谓。
一种丝线缠绕般的痛苦浮上心头,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晏枭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个小红本翻开。
右上角的照片上,穿着白衬衫的叶绯在他身边笑得开心。
凸起的钢印和独一无二的结婚证字号,像这个世界上最无懈可击的证据,重新赋予了晏枭底气和安慰。
晏枭又看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厕所旋转锁被转动的声音,才放了回去。
“一会儿回去不喝了,”叶绯按下抽水按钮,推开门,“头有点晕,明天起来……”
叶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喝醉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晏枭,甚至还幼稚地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才愕然道:“你怎么在这里?”
晏枭来酒吧这个事,对他来说,震惊程度不亚于看到外星人访问地球。
在他印象里,如果他邀请晏枭喝酒,晏枭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困惑又不解地问一句:“你的自我价值是体现在酒量上吗?”
晏枭直视他的眼睛,平静道:“我来找你。”
叶绯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一边洗手一边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晏枭很快回道:“叶耀告诉我的。”
不用想叶绯都知道,叶耀没安什么好心。只不过让他失望了,他和晏枭的关系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叶绯哼笑一声,还是遭受的毒打太少。
他甩甩手上的水珠,点开了手机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