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天下午,郅都所部的汉军主力,几乎全部进入了那个无名高地。
当然,现在它有名字了。
“既然此地在河阴之南,其北部山陵,略与河阴平行,那,就叫它‘棘南’吧!”郅都带着陌刀兵,登上一座高丘,眺望对岸的河阴风光说道。
于是,棘南之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也符合汉家文人士大夫的价值观。
所谓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
而当郅都站到这个山丘上时,他才发现,此地不仅仅东与河阴隔河相望。
便是向北,再走百十里,深入阳山山脉,就可以直抵故赵国的九原郡郡所所在。
可惜,赵之九原郡,早已经被风沙所掩埋。
即使是秦之九原郡郡城,恐怕也只有残垣断壁了。
但,郅都来不及怀古伤今,因为,站在此地后,他发现,这一段的大河,并未封冻。
或者说,封冻的规模太小。
滂湃的河水,奔涌向前,朝着汉军来时的增山关而去。
无数的浮冰,夹杂在河水中,翻滚不息。
即使隔了十几里,大河的奔涌声和冰块的断裂声,依然清晰可见。
郅都戴着手套,举起一副墨苑打造的琉璃千里镜,远观当地。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大河对岸,影影绰绰,有着骑兵在行动,虽然看不清楚人的模样,但却能瞧得见这些骑兵隔着大河,凝视着这个高台。
郅都放下这副昂贵的琉璃千里镜,小心翼翼的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