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戈临周身内息急转,丹田内澎湃的玄阴真气瀑流般灌至双脚脚尖,他心脏几乎要搏动得震碎胸腔,目眦欲裂,奋力疾动脚尖在青石地面上点出几下奇异韵律,使出界青身法绝学‘乘五车’,眨眼间便向后跃开数十尺。
朔方子冷冽嗓音悠悠传来:“身法不错。”
“道长!你我、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太吾戈临厉声急喝,一边催动真气施展身法、往这院落大门的方向疾退,一边强行调节呼吸,压下腰臀间滚滚而来的热辣淫欲。
“无冤无仇?自然是无冤无仇。”朔方子站在原地并未追击,自言自语一般道。
他宽大白袍猎猎飞扬,立在门前如同一尊谪仙下凡,朝一心避战的太吾戈临冷声道:“你不是擅使飞针之术么?来。”
“否则我往前追,你以为你跑得掉?”
太吾戈临几乎要咬碎银牙,他余光望向院门外,竖起耳朵聆听周围是否有来往门人发现此处异样,然而只听见、看见一片死寂,四下无人。
他哪里知道,自己爹爹为了能让他和朔方道长“宾主尽欢”,早就斥退了四周院落里的门人弟子,方便他们在那静室里办些好事。
他脚下响起凌厉风声,五指向那虚空中一抓,指缝间竟已扣着三枚长长的硬玉针。太吾戈临脚掌陡然发力,修长身躯毫无预兆飞旋了半圈,带动他扣着玉针的右臂急甩而出,三根飞针旋即无声无影从太吾戈临指间消失了。
朔方子眼神微动,灰白眼瞳中神光流转,他动作缓慢中带着奇特神韵,右臂抬高,竖直起剑身在身前一挡。
三根玉针于他剑身前骤然显现,只听三声清脆的金玉相击之声,包裹玉针的那一股玄阴真气散去,锁定道朔方子三处要害之上的那股赫赫杀机也随之消散殆尽。
玉针啷当落地。
朔方子定睛看了看那些玉针,缓眨双目,话语中似乎透出一丝讶异:“‘爻图奇术’?可惜,练得还不到家。”
话音刚落,他剑身上爆出一股极为强劲的气浪,太吾戈临在数十尺外,竟然都感到了一股强横的纯阳之气威压袭来,他剑眉拧起,内息涌动,脚尖踩了几步带动周身卸去劲力。
太吾戈临突然感到身上三处要害受到不知何处而来的杀机锁定,他毛骨悚然,汗毛倒立,心下已是一片绝望——
武当派三品绝技,无极劲,反震敌人攻击、还以同样手段伤敌,威力更甚。
谁知那朔方子此时却突然收敛一切外放真气,那运功已成、即将发出的无极劲功法也骤然被他自行打断。
朔方子双手于身前虚虚下压,月白衣袖飘飞了片刻,随即缓缓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