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印戳,再看看戒指,就知道这是反扣戒面印上去的。白猫凑过来嗅了嗅“这里种了个诅咒,要是活人擅取,恐怕祸延子孙。”
帝王陵墓里经常出现这样的诅咒,靖国女皇却用在几样简单的遗物上。
曲云河喃喃道“这是她的私章,前靖王所赐,她从不离身。”
千岁也看着印章,忽然道“酒是她喝掉的。”
曲云河想起千岁从前所说,女皇接到他的死讯后,到园中独坐良久,不许旁人接近。
她知道他回不来了,完不成约定,等不来庆功,遂将埋藏了十余年的美酒挖出,独坐蓝楹花下一饮而尽。
那一天,她是什么心态喝酒?
想到这里,曲云河的眼眶都红了。
“她就在那棵树下自尽,对么?”
曲云河沉默,良久才点了一下头。
千岁难得没有挖苦,而是拨了拨那枚戒指,和声道“你看,到了最后,她也还念着你。”
这话如一记大锤,重重砸在曲云河心田。他突然抓起戒指和青丝,奔出厨房。
紧接着,燕三郎灵敏的耳力就听见他压抑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又有砰砰两声,仿佛桌子断裂。
男儿有泪。
少年伸手抚了抚猫下巴,凑近她耳边问“你故意的?”
热气呵到灵敏的耳朵上,白猫撇了撇尖耳,不高兴地躲开。这次任务已经花掉了太多时间,她着急拿奖励啊。
“最后?”燕三郎对她的抗拒不以为意,沉吟道,“你是说,女皇临死前把这几样东西放进坛里,埋到树下?”
“这几样东西的确是她临终前放进去的。皇帝的私章用于签发秘令与私信,向来随身携带,不可能一早就放进坛里埋好。”千岁也是一声唏嘘,“至于坛子是她亲手埋下,还是她死后由其他人代为埋放,那就不清楚了。唔——这段经历或许只有你那位女师傅知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