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之内,大悲大恸大喜,实是教人难受得紧。
可是婆媳俩还未平复下来,入夜以后城守军又挨家挨户上门盘查,要找个七八岁大的孩子,那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徐氏立刻想起三天前找上门的红衣女,她处处透着古怪,想跟自己做一笔交易,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看年纪也就是七、八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倒是朝她笑过。那时她以为男孩太腼腆,可现在回想,莫不是本来就说不了话?
徐氏不蠢,红衣女上门在先,丈夫大仇得报在后,前后差不了几天。并且她也没忘了男孩曾经拍着胸脯跟她打包票,说这事儿一定能办成!
若说这中间没有关联,她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这孩子就于她、于朱家有大恩,她怎么能一转身就把他卖给官兵?
再说了,徐氏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婆婆,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们最应该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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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天傍晚,男孩离开刘诠家就直奔城西门而去,路上半点时间也没有耽误。
直觉告诉他,这时不走,后患无穷。
午时过完,城门开。
黟城封锁了五六天,急着出城办事的人早就排成了长队,城门刚开,男孩就混在拥挤的人群里,顺顺当当出了城。
城主府惨案已经告破,又是出城,城守卫压根儿没必要仔细盘查。
走在官道儿上,白猫忽然从竹篓里伸出前掌,扑了扑他的后背“找个隐蔽的地方,快!有样东西你得听一听。”
她声音严肃,男孩不假思索就往路边的树林拐去,直入数十丈才停下来。
他刚卸下背篓,白猫就跳了出来,拨了拨篓盖。
竹盖上,趴着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肚皮滚圆,背上的图案天然就是一个鬼面,看起来狞恶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