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廖教师,你说我没种?”感情上优柔寡断的男人在别的方面不一定孬种,赖雄呼地站起来叫道:“我是为了朋友才这么做的你知道不!再说你是她的人,叫我不见我就不见啊?”
“滚远点,垃圾,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然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我是丁柳静的班主任,不容许别人无端端的欺负她。”老廖地鼻孔喷出了两道缭绕烟雾。
“你叫我垃圾?”被点燃怒火的赖难朝老廖挥开了拳头。
拳头被轻描淡写地接住,廖学兵手指用力收紧:“对老师动拳头太不礼貌了。我猜想你的性格简单直接,所以讨不到女孩子的欢心。”
赖雄的拳头宛若被钢筋箍住,关节像炒豆子那样啪啪爆响,拼命地挣扎回夺,可是拳头好像铸在老廖地手里一般,他终于承受不住随之而来的剧痛,渐渐矮下身去。又坚持了几秒钟,已是达到极限,嘴里发出吓人的嘶叫声,汗珠、眼泪、鼻涕、口水滚滚而下,浑身激烈地颤抖。
廖学兵把手放开,赖雄一屁股坐倒,把手缩回怀里一阵乱揉,痛得在草地上打滚,过发好几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张开手掌一看,手背五根清晰入肉的乌黑捏痛,肿得跟发糕差不多大,跟另一只手比起来如同鸭蛋与鸡蛋的区别,真正可称得上“醋坛大小”的拳头了。
“妈妈的……我还以为这只手要被捏碎了。”赖雄哀叫道,痛到这个程度,骨头极有可能裂了。
廖学兵铁青着脸说:“过来我旁边坐好。”
赖雄本想撒腿就跑,可是听了这句话,双腿软绵绵地一步都迈不开,乖乖到冰凉的石椅上坐下。剧痛过来喉咙一片干涩,一句话也说上来。
“说一下你和丁柳静认识的过程。”
“好,好吧……我是我们班球队的,丁柳静很家到球场看我们训练,后来就慢慢认识了,于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丁柳静那么可爱的女孩很多人都喜欢她。当然我也不例外,可是我有一个铁哥们对她单相思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每天都在宿舍里念叨着,我们都知道他的心思。昨天晚上我们球队邀她以及其他几个女生在朱雀桥公园烘烤,回来得晚了,我和丁柳静走在后面。其实,这人……我也很喜欢她的,一时情不自禁对她说喜欢和她一起之类的话,她没有反对,也很高兴……”
“哦!还挺纯情,牵手没有?接吻没有?”
赖雄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有点想,但是没胆量那么做。那天晚上我那哥们一直向丁柳静献殷勤,可丁柳静没怎么搭理他。回宿舍后他睡不着,在房间里踱步到半夜一点多,还老是问我为什么丁柳静不理他,我哪里敢。后来想想,我这个缺点毛病挺多的,恐怕配不上那么好的女孩子,只有我那哥们家里有钱,才会给她幸福的。今天下午她约我来这里聊天,我一时脑筋犯糊涂,就那么说了……唉,说了就说了,也趁早断了念想,不耽误别人大好前程。”
赖雄衣服后领一紧,又飞到草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妈的,爱情又不嗑瓜子,有什么谦让的。你们小小年纪,想法挺单纯独特的。”
赖雄回过头,眼眶突然涌出泪水:“看见她那么跑开,我心痛死了,我后悔了……”
“不,你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老廖吸了口雪茄,烟雾散在空中,无聊地说:“你哪个班的?”
三年三班的。
“好,回去吧,在自己日记里写上,初恋从昨夜开始,结束于今天下午。十年后翻开来瞧瞧,一定有万般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