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事出必有因,寨中众人会那般藐视寨规,也是出于对他的深厚情义。他们想要的,只不过就是——能为他好好地庆祝一下生辰,仅此而已。
他如此不留情面地教训寨中众人,难免会有些寒了他们的心,遂毅然代替了赵骁和孙旭的棒棍之刑,硬生生地挨了四十的棒棍。
待受完棒棍之刑后,赵骁和孙旭心怀愧疚地拿着一瓶金疮药,想要替寨主后背上的伤痕涂药,却被柳春花给无情地阻拦了下来。
被阻拦住了去路,赵骁有些气恼地朝柳春花低吼道:“柳大婶,您快点给我让开,寨主后背上的伤痕可等不了人!”
柳春花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鄙夷道:“赵骁,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给寨主伤痕涂药这么细致的事情,哪里是你一个糙汉子能够做得来的?”
柳春花一把夺过赵骁手中的金疮药,转而将它塞到沈青薇的手中,言语恳切道:“这些糙汉子们笨手笨脚的。定然是做不来,给伤痕涂药这么细致的事情,所以还是得麻烦姑娘你了。”
沈青薇握着手中的金疮药,一时之间竟有些踌躇。金熙的伤痕在背上,若是替他涂药,必然是要脱去他的上衣。
如此坦然相见,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实在是有些于礼不合。
于是乎,她又把金疮药重新塞回到柳春花的手中,极力推脱道:“我与寨主男女有别,前去涂药实在是有些于礼不合。我看大婶您心灵手巧,想来涂抹伤药这种细致的事情,您定然是得心应手。”
柳春花兀自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道:“我分明是个上了年纪的半老徐娘,头晕眼花还手抖!姑娘这样说,岂不是故意在我的伤口上捅刀子,还顺手撒了一大把的盐粒!”
说罢,柳春花又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孱弱模样。
最后,在柳春花一番“声泪俱下”的哀叹中,沈青薇终于是无奈地败下阵来,答应她前去替金熙的伤痕涂药。
房间内,金熙安静地趴在床上,褪去上衣,裸露出的后背上尽是青紫交错的伤痕。其中有那么几道伤痕,竟还破了皮肉,生生地渗出殷红的血迹来。
沈青薇将锦帕,放进一旁的热水中打湿拧干,替他小心地擦拭背上的伤痕,将伤痕上的血迹尽数擦去。
那湿热的锦帕随着她擦拭的动作,在金熙的背上细细摩挲,只激起阵阵的痛意。
那痛意虽然绵延不断而来,但是尚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可他却偏偏鬼使神差地闷哼出声,苦着脸道:“疼……”
听见他喊疼,沈青薇拿着锦帕的手微微一顿,紧张万分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力气没控制好,弄疼了你?”
金熙顿时起了逗弄沈青薇的心思,因而故作气恼道:“与你无关,是我的那帮兄弟下手太狠!也不看在我是寨主的份上,对我稍稍手下留情那么一点,我现在是背疼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