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咬了咬牙,说:“戏文上有句台词,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奴婢是将死之人,能用自己换他一条命,奴婢这辈子也值了。”
佳妃笑容似春晓之花:“好孝顺的孩子,老天有眼,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的,时间也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你也赶紧去忙你的差事吧,小心一些,别让皇后发现了。”
胡芸角连连点头,转过一个拐角,这才冷笑一声:“皇后娘娘对我恩重如山,你想让我害她的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说罢,她双手一折,已将那支做工精巧、看着十分名贵的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折成两截。
火嫔性子坚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佳妃走后,又跪求哭嚎了好一阵子,生生将皇帝嚎醒过来。
李钰不等皇帝反应过来,忙说道:“皇上,火嫔娘娘已经跪求了两个多时辰了,秋老虎毒辣,就算她吃得消,她肚子里的皇嗣也吃不消,奴才已经劝了好几回了,她偏是不听,非要为杨氏那个罪妇求情,奴才实在没有办法了,皇上快去劝劝吧,不然真的要伤及皇嗣了。”
皇帝不听则已,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朕不是让火嫔滚回景阳宫了吗?怎么她还在这里跪着?”
李钰一连为难:“火嫔娘娘性子执拗,奴才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之前火嫔娘娘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怎么摊上这事儿就这样拎不清?难道在她心中,她和皇上的孩子还比不过一个杨氏吗?”
李钰一通火上浇油,更让皇帝震怒:“放肆?竟敢拿朕的孩子跟杨氏那贱妇相提并论?”
李钰吓得一哆嗦:“奴才失言,奴才该死!”
皇帝怒道:“传旨,火嫔韦氏不安妾妃之德,顽固不化,着降为贵人,即刻起幽禁景阳宫,在皇嗣出生之前,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若是再敢吵闹,就接着降,直到降为末等宫人为止。”
李钰眼中划过一丝喜色,忙道:“奴才这就去!”
皇帝又道:“等等,你再告诉她,若是她现在停止吵闹,朕就留杨氏一个全尸,赏她三尺白绫了结,若是她一再冥顽不灵,那等待杨氏就不是斩立决,而是五马分尸。”
李钰道:“是,奴才立刻去传旨!”
这一道旨意下来,火嫔……
哦,不对,火嫔顿时如遭雷击。
她软在地上,哀嚎不已:“皇上……您当真如此绝情吗?”
李钰冷冷道:“不是皇上绝情,而是您太不自重了,仗着怀着皇嗣,竟敢跟皇上讨价还价,这不是自取其辱吗?皇上说了,您若是现在停止吵闹,乖乖回去景阳宫养胎,他还可以赏老夫人一个全尸,您若是一再冥顽不灵,那就不是斩立决,而是五马分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