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猪吗?!”接到电话的阎锡山火气极大,砰的一声把话筒直接摔下,愤怒地在屋里绕着圈子。
不怪阎锡山火气大,晋绥军这一步棋,真的是一招落错,满盘皆输。
为了实现彻底消灭一二九师的目的,阎锡山不仅赌上了独立第二旅,还赌上了半个山西。结果可想而知,日军长驱直入之下,失去了八路军协助牵制的晋绥军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
以前,不管日军想要做什么,就算是运兵、运粮食,都不可能顺利。
但现在,一二九师大股兵力被牵制在一处难以动弹,主力三八六旅抽空去打了独立第二旅一个漂亮的伏击。日军在他们原本的伏击区域内,竟然可以长驱直入,想干什么干什么。
兵力、炮弹、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向战场,让前线的日军第一次打了个极舒服无比的仗,而晋绥军可就倒了大霉了。兵力处处不足,交通线被日军切断,补充不及。
直到独立第二旅这边彻底溃败,阎锡山知道,不能再拖延了。
他颓然坐到椅子上,对参谋长郭宗汾命令道:“马上给八路军总部打电话,让他们停止进攻!枪口要一致对外!”
郭宗汾只能听从阎锡山的命令,但因为阎锡山的口吻依旧是带有命令态度的,所以,接通电话之后,郭宗汾也有些硬气,他质问道:“……你们一二九师到底在做什么?说着全民抗战、全民抗战!我独立第二旅在进攻日军的途中,竟然遭到你们一二九师的伏击!这是破坏抗战,制造摩擦,你们要承担责任的!”
八路军总部的首长也被气笑了。
好嘛,都是你对,都是我错,是吧?你会推,我也会啊!
首长在电话中回答说:“郭参谋长,请稍安勿躁!我们这边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一二九师向贵军发动进攻的消息!一二九师近期一直在执行总部的统一部署,围绕着从鹿城至布县等地的公路,尽量牵制日军步伐,为贵军抗战赢得时间。至于说打埋伏,也确实是打了几场。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里?我马上派人核实。”
郭宗汾气得骂道:“你们不要不认账!我部独立第二旅在长亭镇遭到你部袭击!番号为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是你们一二九师的主力旅!”
首长惊讶道:“什么?三八六旅伏击的是贵部的军队?不可能啊!三八六旅刚刚还上报过,说是一股日军企图偷袭一二九师驻扎在长亭镇的师部,师部紧急转移,并命令三八六旅就地伏击,力求全歼。难道情报不对?”
“你们这是胡搅蛮缠!”郭宗汾怒道,“你们难道连衣服都不会辨认了吗?”
首长笑着说:“什么衣服?郭参谋长这是气糊涂了吧?战场上,你穿我的衣服,我穿你的衣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八路军经常穿着鬼子的衣服打埋伏,鬼子也经常穿着八路军的衣服摸进山里,刺探情报。看衣服,怎么能看得出来呢?三八六旅说了,之前围攻我们根据地的,就是这支部队没错!他们之间交过手的!很熟悉!而且,之前,我们八路军就这个问题是询问过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当时你郭参谋长可是跟我说,搜山的人立马,绝对绝对不可能有晋绥军的啊!怎么到现在,又变了一套说辞?这可不对啊!”
郭宗汾顿时哑口无言,求助的看向阎锡山。
阎锡山长叹一声,走过来,接起电话,“我是阎锡山,贵军,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吧。这种时候,我们还是以和为贵,不要伤及了彼此的抗日力量。枪口嘛,要一致对外!抗战大局事关全国,不能让其他战区看我们二战区的笑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