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太岳军区,第四分军区司令部。
送走了闵世昌之后,何远心情大好,司令部里的几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商量事情。
何远说道:“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让我们八路军声威大震!现如今,小鬼子会恨的,大概也就是我们了!这是一件好事情啊!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小鬼子不是一直以来都很嚣张吗?那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冯金祥点头附和道:“其实也不止如此,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帮我们在时间之间的关系上面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最起码的,晋绥军现在是再也不敢小看我们了。而且,我还听说,首长刚刚敲了晋绥军的竹杠?都敲到了点什么东西啊?”
何远笑了笑,“你这个家伙,耳朵还不短嘛!我这才做了多长时间的事情?怎么就被你给知道了?前脚把人家送走,后脚你就知道我们谈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嘉奖你,鼓励你一下,让你和葛二蛋换个位置啊?”
冯金祥说道:“首长,我可是真冤枉啊!这哪里是我的耳朵长?实在是晋绥军新二旅的闵旅长,他自己嘴巴长!在里面和你聊的时候,那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刚一出了门,就摆出了一副苦瓜脸,像谁欠他钱似的。我要是不跟他打听打听,都白费了他演出这副样子。这不是就知道了吗?肯定是你又敲了人家竹杠!”
何远说道:“行叭,这么说倒也没错。只不过,这一次还真的不是我打家劫舍,而是他自己舍财济贫。人家说了,可以把过冬的冬衣一起匀一些给咱们。他就算不说,我也打算管他要的。更何况他自己主动说出来,我要是不要,那还是我吗?所以说呀,这东西不要白不要!我可没打劫他,他可能是给出去就后悔了,但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啊。”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把人家逼成这样还不是何远做的吗?不过,就是何远这副样子,他们才喜欢。
何远这个人,心里头亲疏之别明白得很!该护着谁?该利用谁?他心里头清楚的很。晋绥军那群人,在他眼里就是用来利用的,不好好的把他们利用起来,难道不吃亏了吗?吃亏的事情,何远可是从来都不做。
而且,这一次解决的问题,还不是个小问题。过冬的棉衣和嘴里吃的粮食,一直以来,都是八路军最大的问题之一。今年这个问题提前能够解决,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同样重要的事情。
等到大伙差不多都已经乐够了,何远才说道:“凡事都是有利又有弊,收了人家的钱财,就得给人家消灾了。我之前已经答应了对方,关于士兵训练的问题,我们必须要帮他们一把。具体抽到哪一个干将,去具体执行这个事情,我还没有太想好。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人选?又或是有没有毛遂自荐的?这可是一件好差事,在晋绥军待遇总归要比我们这边好的多了。如果有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说了。”
下面的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不是讲笑话吗?他们都是铁板
的八路军,一个个都是自诩有信仰的人。怎么会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跑到晋绥军那边去了,这样的事情简直不符合逻辑。
至于推荐其他人,那不是把其他人往死路上面推吗?他们当然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何远等了半天,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去。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肯提出个建议,说说谁更合适。
何远顿时就不明白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平时让你们做事情的时候不是挺积极的吗?怎么了?这个事情有这么难吗?一个人都不愿意?你们要是都不愿意,我可随便点人了。”
几个人互相看看,从十七团团长调上来的副参谋长巩胜春小心翼翼的说道:“首长,不是我们推卸责任,不愿意去完成任务。如果是其他的任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就算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都愿意。只是有一点,晋绥军我们是不能去的,我们都是一辈子要的八路军的人,晋绥军那样的鬼地方,我们是真的不想去。”
何远绕着所有人的脸看了一圈,突然笑道:“你们这些家伙,该不会都以为我要把你们往火坑里面推了吧?你们也都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至于这么不信任我吗?我跟晋绥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什么时候吃过亏啊?把我手下的能人,都无条件的送给他?除非我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有这种想法,我就跟你们直说了,这个任务很关键,很重要。这不是在晋绥军训练军队,而是想办法去改造晋绥军的军队,我们八路军最擅长的是什么呀?我敌为友!我们和晋绥军的人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当敌人呢?如果能够在训练中说服他们的中下层官兵,让他们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为我们所用,这难道不好吗?而且这个人我是借给他们的,又不是送给他们了。借出去是有时间限制的,到了时间我就会要回来,难道他还敢不给我吗?这么艰巨,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巩副参谋长,刚刚不是你对这个问题有点想法吗?那这件事情我就暂且交给你了,有你亲自挑选训练科的参谋,去完成这个任务。记住了,一定要春风化雨,起码在表面上,不能让人家看出有什么错误。不然的话,晋绥军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