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白到她跟前,身高的悬殊越发的明显。大概是意识到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的姐姐并没有和他搭话的打算,祁闻白把眼睛眨了眨,收回目光,向右转身抬脚往斑马线上走。
昭昭坐着的自行车在汽车尖锐的刹车声中倒地,斑马线前的小轿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想骂一句又忍住了,缩回脑袋,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昭昭松开抓住祁闻白后脖衣领的手,手指被他的红领巾绊了一下。她抽回手,转身去扶她的自行车。
这条斑马线就好像是市政临时画上去的一样,路口没有红绿灯,来往的人过街都是先左右看车,祁闻白大概是被昭昭盯得走了神,直喇喇就往马路上跑。
他在惊吓之后大喘了几口气,这才想起来,转身对着她:“谢谢!”
怯生生的嗓音,气还没喘匀。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骑上车就走。
谢什么谢?
爱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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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只在过年的那段时间在外婆家待着,开学之后就回自家。外婆家的人已经尽力了努力瞒着她,但是她爸妈两个人并不领情,几乎处于分居的状态,不管是不是休假都在医院。看起来,离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昭昭偶尔去中医院找连彩茹,连彩茹就会带她去吃好吃的,顺便给她塞些钱,叮嘱她去外婆家住,跟连彻一起上下学,好有个照应。
她也去县人民医院找她爸徐皓,但是只到门口就不想进去了。
同桌璐璐的爸离婚之后,就不喜欢璐璐去找他。
她不知道徐皓是不是也反感她上医院来,但是徐皓不回家,那意思也应该很明显吧。
三月正是苍兰县春暖花开的时候,南河边的柳树垂着嫩绿绿的枝条。昭昭在一个晴好的天气又一次去了人民医院,连彻跟她说,沈蓝今天要去医院化疗。
她要上课,并不总是凑巧就能找到这个女人,得到连彻的消息,她跟老师说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她向来学习都很好,她要请假,老师爽快地批假,甚至把她送到公交车上。
到下一个站她就换了另一趟公交车,直奔县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