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里的木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池煊放空思绪,正在想着明天该做哪些事情,如何设法求救或是自救,睡在身旁的苏蕴娇突然朝他这边翻了个身,池煊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胳膊便“啪”地甩到了他的身上。
池煊脑袋“嗡”一声作响,有根弦像是断掉了。
短暂的呆滞后,池煊沉声唤苏蕴娇,“你睡好了。”
身后那人呼吸声均匀,显然听不到他说话。
池煊僵着身子又道:“苏蕴娇,你压着孤了。”
身后那人嘟囔一声什么,不情不愿地拿下搭在他肩膀附近的手。池煊正要松一口气,她却卷土重来,不仅手重又搭在他的肩膀上,甚至变本加厉,将腿也翘在了他的身上。
池煊整个变成了冻人儿,除了维持基本的呼吸,其他动作一概全无。
少女身材甚好,不胖不瘦,身体娇软温润,带有淡淡的香甜体味,不知是不是胭脂味道。
回望过去二十余载人生,池煊洁身自好,从未与任何女子这般亲近过。苏蕴娇搭在他身上的手脚虽然固定着没动弹,可池煊却觉得它们好似蚂蚁一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咬得他胸口灼烫发痛。
池煊忍了会儿,呼唤了好几遍苏蕴娇的名字,但她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睡得愈发香甜深沉,任池煊怎么呼唤也不搭理。
忍无可忍,池煊翻转身子,朝向苏蕴娇那侧。刚要伸手摇醒她,让她注意下睡觉的姿势,她却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如取暖的猫儿一般,顺势钻进他的胸口窝里。
暖香入怀,池煊眨巴眨巴眼睛,一时忘了他转过身来要做什么。
沉默良晌,池煊宣布单方面放弃这场抵抗。
罢了罢了,和一个睡觉没正形的人计较什么。
睡意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了。池煊借着山洞里的火光,放肆地打量窝在他怀中安心睡眠的少女。
“为何要追随孤跳下山崖。”也是苏蕴娇睡着了,池煊才敢说出在心底闷了一日的话,“若是崖下没有这汪泉水,你我都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怀中人安静无言,山洞里只剩池煊的喃喃自语,“说你蠢,真是一点儿没错。”
池煊当真守了火堆一夜,心脏剧烈跳动着,使他合不上眼。
山谷中的天似乎亮得比外头更晚一点,鸟叫声不绝于耳,清脆好听,却又聒噪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