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颂这才慢慢止住啜泣。
母亲那边有亲戚照看,不用忧心,吴颂想了想,答应苏蕴娇,准备留在国公府小住数日。
“我以为太子殿下会来看看你的。”房中无人,吴颂小声和苏蕴娇说着体己话,“毕竟你们在山崖下独处好几日。且我听闻,你是为救他才坠落悬崖的···”
哦?外界人竟以为她是为救太子坠崖的?苏蕴娇挑了下眉毛,不知这话是何人何时传出去的。
其实,苏蕴娇也说不清楚她那日为何会追随池煊跳入山崖。那会儿她脑子像是被贴门联的浆糊糊住了,思考不通畅,见池煊跳下去了,坠崖之前还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又大公无私的话,她没多想,便追随他跳下山崖。
也不算是为救池煊,因池煊跳崖的动作义无反顾,没有营救的余地。
也许···也许是不
想让池煊独自赴死。
“我与太子殿下之间嫌隙颇多。”苏蕴娇抱着吴颂的胳膊,低垂眼帘道:“他对我唯恐避之不及,非必要不愿与我打交道。”
吴颂惊讶望她,“怎会这般?退亲的人分明是他,你不怨他倒也罢了,他怎会反过来与你有嫌隙呢?”
苏蕴娇眯眼笑笑,坦然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不怪太子与我有嫌隙,实在是我少不更事,犯下许多过错···”
窗外风起得更疾了,“呼呼”风声如野狼嘶吼。苏蕴娇轻不可闻地叹一口气,止住话茬,吩咐安然去取一床新的被褥来。
入睡之前,苏蕴娇和吴颂商量好,甭管明日是落雪天还是大晴天,都结伴去街上看花灯。
她们一年间能见面的时间大抵只有年头这几日了。
苏蕴娇和吴颂商量得挺好,可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隔日,苏蕴娇没能和吴颂去看灯会,她甚至连床都离不了。
吴颂与苏蕴娇同住,她最先察觉到苏蕴娇不对劲。
浑身滚烫,像是刚从火场中逃生似的,摸着微微烫手。弥眼不睁,怎么唤她都没回应,嘴巴里一直含糊不清说着什么话。
吴颂着实吓着了,她简单穿好衣裳,踉踉跄跄向外跑,口中慌乱喊着“伯父伯母”“苏大哥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