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心听见他回来了,心中便觉得很欢喜,高高兴兴地站起来迎他进屋。
“崔嬷嬷数落我不知当家理事,”杜明心笑道,“我正认错呢!”
“这不才成亲第二日么,不急。”陈希笑道,“若不愿意做这些,那我就给找两个能干的帮管家。”
崔嬷嬷无奈笑道:“王爷,您可不能这么惯着她!”
陈希呵呵笑道:“不惯她,惯着谁呢?”
他的话说得这样亲昵,倒叫杜明心不好意思起来。她吩咐春草:“今儿天热,叫厨房的人做些冰碗,我和王爷用些,余下的们拿去分了,也好解解暑。”
春草答应着出去了,陈希去内室取了个荷包出来,正是上午在宫里王公公送的那个。
“看看这老滑头送了些什么。”他解开荷包,“哗啦”一声将里头的东西都倒到了茶几上。
“这……”杜明心有些惊讶,“是不是出手有些太大方了?”
里头装的既不是首饰玩器,也不是银票金银,竟是数颗五六钱重的各色宝石,另有六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混在其中。
“他莫不是有事要求?”
陈希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每次见面除了问好玩笑,他从未曾说过自己的事情。倒是经常与我讲父皇当日情绪如何,对我十分关照的样子。”
“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杜明心拿着一颗红宝石放在手中把玩,“若没碰到时,便是拿着银子也没处买去。他一个深宫里的太监,在父皇身边伺候还未及一年,为何能有这样的手笔?”
陈希拿起一颗祖母绿,在杜明心的发间比了比,又换了一颗蓝宝石比在她的颈间,随口道:“这些恐怕是前朝宫中的遗物,要么是他积年所得,要么是当时宫中大乱时,他浑水摸鱼来的。”
“他是前朝宫里的旧人?”杜明心吃了一惊,“那皇上如何敢这样放心地留作贴身照顾?”
陈希笑道:“在父皇身边久了,就知道了。他既会看人,也会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父皇信任他,那必然是可靠的。”
“再说他对周朝长庆帝也未必见得有多忠心,林琅曾说过王公公是长庆帝身边吴妃的侍从。自打吴妃死后,他就在宫里做了闲差。再后来林琅联合他做了内应,父皇打进皇宫时,他也算立有功劳。”
“吴妃?”杜明心想了想,问道,“可是长庆帝给她建太平苑的那个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