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晴原本不愿意嫁黄家的儿子,是因为她看不上这种靠着从主家身上掏好处发昧心财还洋洋自得的小人,如今听到了黄家更多为非作歹的污糟事,喜晴心里对黄家彻底从鄙视变成了厌恶。
“大爷,黄家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我不要嫁给那个黄德,请少爷帮帮我。”喜晴觉得只有少爷能救自己了。
薛蟠看着面色凄惶的喜晴,点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母亲把你许给那个黄德,就算现在母亲已经答应了黄恩家的,我也能让母亲改变主意。”
虽然薛蟠如今还是小孩子,但他说出的话却让喜晴感到了一阵安心。
喜晴走后,柳湘莲提醒薛蟠道:“我看黄恩一家胆子甚大,就我掌握的这些证据看来,他们这些年积攒下的家私只怕不下几万两。”
顿了顿,柳湘莲道:“我听来的消息,自打你们家不再是皇商了以后,那黄恩一家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但是年前又开始嚣张了起来。我看他们这样行事,只怕是又找到了什么新的倚仗,你们家还是要小心些。”
林琅讶然道:“师兄的意思是,黄家可能会叛逃?”
去年姑苏就发生了一件逃奴案,姑苏董家的董老爷是举人出身,是当地较有名望的一位乡绅,家里有不少依附于他的家仆,其中一个叫陈辉的,管着董家在乡下的百十亩良田。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陈辉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携家眷卷了主家不少银钱,包括那百十亩田的田契,一起转投到了姑苏另一户望族于家,连身契也盗走了。
董老爷派人去于家说理,讨要叛奴陈辉和那些钱财,谁知于家仰仗着自己的家主于老太爷是致仕的工部侍郎,家族中还有人在朝为官,很是看不起董老爷这个举人,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董老爷一怒之下将于家告上了姑苏府衙,那姑苏知府的李师爷原本见是董家来人要告官,还是一脸的亲热,待得知董家要告的人是于家,李师爷的脸色就变了,竟是不肯接董老爷的诉状。
董老爷好一番歪缠,李师爷才告诉他,那于老太爷的儿子与姑苏知府是同门,论亲疏远近,知府大人是不可能向着董家,让董家不如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若只是陈辉这个家仆,纵然董老爷深恨这人,听了李师爷的话可能就偃旗息鼓了,但那陈辉可是卷走了他董家百十亩良田啊,这董老爷如何能忍?
董老爷不服,要往巡抚那里告状,叫于家听到了消息,半路上派人狠打了董老爷一顿,若不是有几个忠心的家奴护着,只怕命都要没了。
自此董老爷大病一场,也不敢再同于家打官司了,那百十亩的良田也尽归了于家。
这件事在姑苏闹得沸沸扬扬的,林琅虽还是个小少年,却是在老族长那里听到了这件事,此时柳湘莲提醒薛蟠注意黄恩一家是不是另寻了靠山,林琅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姑苏董、于两家的这个逃奴案。
薛蟠仔细听了林琅讲的这个故事,心里倒是忽然有了主意,待见了薛老爷,薛蟠便将他托柳湘莲调查出的事选了几个最不堪的说给了薛老爷听,直听得薛老爷心里也冒火,他是真没想到,黄恩一家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末了薛蟠道:“他家年前开始行为又嚣张跋扈了起来,估计就是那时候起了要仰仗那荣国府里王夫人的心思吧?父亲不是苦于找不到王夫人挑唆黄恩一家的实证吗?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