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跑过来拦住商澜的去路,仰着小脑袋认真地说道:“姐姐不要走,我想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走的。”
慕容瑾点点头:“姐姐请坐,我也很想知道。”
两兄弟长得很像,都是容长脸、狭长眼、高鼻子,容貌干净清澈,脑子也很聪明,能文善武。
尤其慕容瑾,年纪虽小,但已经可以考秀才了。
“坐就不必了,这件事早该说清楚的。”三天了,商澜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立刻把之前编好的说辞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
“……我与父亲一起出城,但出事时我们不在一起。父亲在刘家镇打尖时回了陆洲,中午就走了。我在刘家镇的六福客栈等候,一觉睡过去,醒来时我人在沱河湍急的洪水里……第二天早上我去找父亲,父亲在距离刘家镇三十里地之外的梁家镇镐头湾被人发现……仵作说,父亲的鼻子和嘴都有泥沙,确是溺亡。”
“即便如此,萧大人也怀疑我有弑父的嫌疑,从梁家镇查到刘家镇,最后还查到了陆洲……去陆洲前,我同萧大人借了些银子,买了一副上好的楠木棺,这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孝心,请母亲不必放在心上。”
她这番话真的多假的少,不怕查证,还能自证清白。
杨氏绷直了腰背,拿着绢帕左一下右一下地擦眼泪,“不在一起却一起落了河?你骗谁呢!”
“而且……”慕容瑾红了眼圈,哽咽着问道,“姐姐不会游水吧。”
商澜道:“我确实不会游水,不过是命大罢了。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如此,你们若信不过锦衣卫,可以派老肖走一趟陆洲。”
“狐媚子,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家老爷?”杨氏光着脚下地,张牙舞爪地朝商澜扑了过来。
“娘!”慕容瑾一把将她拉住,“姐姐为何要杀父亲,您的责怪毫无道理。”
商澜蹙起眉头。
在原主心里,养母杨氏乃是不折不扣的淑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话行事极有分寸……
行吧,跟一个悲伤过度的家庭妇女计较什么,就当她得了失心疯吧。
商澜懒得再说,直接转身出门。
慕容珩见自家大哥没有新指示,跑到杨氏身边,抱着她的手臂小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