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去世了的英穆公之女、一品诰命夫人。”明月柯深吸一口气,对上明光远的目光,郑重说道,那目光本该充满父亲的慈爱,如今,却有些陌生了。
是啊,三年的时光,足可以改变太多。
“你!已死之人,你提她做什么?从今往后,你的母亲,就是珍儿。”明光远脸上颇有些愤怒,同时脸上更是青白一阵,此时越来越多的人都围绕在了明府的门口,开始看起来了热闹,不少人也都纷纷指指点点的样子。
明光远作为右相,自然是要顾及脸面,难以想象到了明日之时,帝都内会怎么议论他们明府的家事,而朝堂之上的那些老对手们,说不定也会抓住这件事来大做文章。
“光远莫气!莫气!”白氏伸出柔胰般的手,如同猫儿般抚摸明相的胸膛,为其顺气,随后还瞪了明月柯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唉,大小姐从未向妾身行过家礼,妾身哪里敢担当的其大小姐母亲的名号呢?”
“不过也罢,大小姐脾气一向如此,我这个做夫人做的也的确比不上秦姐姐。”白冰珍说着,还装作委屈的掉了两滴眼泪,而看见她落泪后,明光远心中便又是一软,便握住白冰珍的手对其安慰。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明月柯却是一声冷笑,父亲明光远还真是被大夫人白冰珍吃的死死的,不过是白冰珍抓住了明光远大男子主义这一点,投其所好罢了。
“不过好在大小姐还听从相爷的话,多听长辈的话行事,日后也不至于吃亏,给外人留下把柄。”白冰珍在方才明光远握住自己玉手的时候,也顺势小鸟依人的就俯身在对方的胸前,此时更如同胜利者一般,惺惺作态。
明月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大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挑弄是非,而且更是将明相明光远捏的死死的,果不其然,只听见下一秒,明相就发话了。
“刚回来,应当对父亲、母亲行家礼吧?”明光远双手背后,就是一声冷哼,显然方才白氏所说的那一番话对明相产生了故意的引导作用。
明光远思考,眼前的大女儿明月柯,不过是离家三年,这才刚回来还没入门,竟然刚才都要同自己顶嘴了,还提起来了明府之中上上下下都禁止提起来的已故原配夫人。
若是此时不多加管教,可能日后,真的会为外人留下话柄,说不定会被自己朝堂之上的那些老对手们所耻笑,笑话自己竟然连女儿都管教不好。
“对父亲要行家礼自然是应当的,可是方才我就已经明确说过了,此人并非我母亲。”明月柯说着,眼角余光瞥向白氏,她自然是知道白氏心中所打的那个小算盘,这还未入明府,就在门口上演这么一出好戏,无非就是想要搬弄是非,传出去谣言,好让她以后难以在明府、在帝都之中立足。
只可惜了,白氏打错了小算盘,她可是不知道,此时明月柯衣袖之中所被藏起来的那物件,已经决定了,今日白氏的败局。
“更何况,女儿一路舟车劳顿,历经三日三夜才到达帝都,下马车还未来得及修整面容,父亲便和大夫人将女儿拦在了门口,更要女儿在明府门口,当着帝都百姓的面行家礼,可否欠妥呢?”明月柯也是丝毫不示弱,反问明光远。
一时之间,面对明月柯的反问,明光远也怔住,方才气上心头,竟然思虑欠缺周到。
其实在刚才看到明月柯的第一眼,明光远便有些许的愧疚,这三年来,的确是他疏忽了这个被丢在永肃城的嫡长女,本来想着待到这次女儿回府之后,便好好的补偿一番的,却没想到,方才怎么就气昏了头脑。
“也对”明光远此时气也消了一半,便打算就此作罢,不过一盘的白氏却眼尖瞧见了明光远的这番变化,此时看向了明月柯,恨得牙痒痒,却暂时不能奈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