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诿是正常,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慨然应命,他才真的惊讶呢。所以,见闵议政发言后,附和者众,李怿也是从善如流的把目光转向了金判书。
“王上,外jiāo大事攸关国体,岂能在对方身份不明的时候轻动?敌人舰队犯境乃是兵事,自当由兵曹负责,何况敌人舰队初至之时,曾与兵曹下属的水军打过一仗,还jiāo涉了一番,所以,还是请朴判书详述事情经过,并探明对方身份之后,才好下结论啊。”
金判书心中冷笑,以为老子只会跑么?其实,咱也是有后手的,不就是推卸责任吗?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谁还不会咋地?
“金判书言之有理,朴判书,你就说说?”李怿又是一扭头,盯上了兵曹朴判书。
你娘,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打过一仗?那也叫打仗?水师刚升起帆,就被人冲过来一顿揍,然后还没出港就全军覆灭了,老子能知道个屁的情报?
躺着中枪的朴判书哭的心都有了,战败之罪还没追究呢,这jiāo涉的事情又轮到头上了,这尼玛是打算把爷往死里整啊!现在济州岛已经没了,会被流放到什么地方,还真不好说呢!
“启禀王上,虽说是jiāo涉,不过对方只是抓了几个水兵,让他们传了话回来而已,那几个水兵都在宫外候着呢,不然……”朴判书脸拉得老长,好像一根苦瓜似的,饶是如此,他还不忘推诿责任,在场的他都惹不起,不过场外的冤大头却是不少。
“咳咳,朴判书,王上何等尊贵,岂是几个贱民出身的兵卒能见的?此乃非常之时,你也无须讳言,只管从实说来便是。”右议政终于发话了。
身为派系领袖,他本就有维护本派人马的职责,直接顶撞领议政,给金判书解围他是不敢的,不过既然金判书自己很努力,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替罪羊,他也不吝于顺水推舟的伸出援助之手。
更重要的是,朴判书也忒地无耻了一点,居然打算把责任推到几个小兵身上去,水军的小兵,可不都是贱民出身的吗?他们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让贱民进来富丽堂皇的昌德宫?那是一种玷污,哼,真是岂有此理!
闵议政本来还想伸手扯一把,可朴判书自己说错了话,他也只能放弃了,为了这么个笨蛋跟北派闹一场,实在有点划不来。何况,今天这事儿,远不是一个判书就能顶缸的,身为朝鲜的首辅,他也相当沉得住气。
“朴判书,就请你速速道来。”李怿本来就是个看热闹的,见两边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臣下遵旨。”无奈之下,朴判书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王上,朝鲜海疆一向太平无事……”他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就算不提没事就去全罗道、庆尚道晃dng的倭寇,单说今年割让出去的济州岛,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太平啊?
不过也没人道破此节,这事儿说出来大伙儿都没面子,何必呢?要知道,只要朝堂上达成共识,歌舞升平的盛世一样可以靠嘴说。
“所以兵曹下辖的水军也很少会出海巡视……”这现象是真的,不过原因却是假的,兵曹下辖的水军装备比较差,那些破船实在不太适合出海巡视,否则会导致相当程的非战斗减员。
“不过沿海的渔民却有不少……”这是当然了,朝鲜其实也很想效法大明禁海的,可是就凭朝鲜那贫瘠的土地,实在养不了多少人,百姓出海捕鱼捞海带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这些的话,每年饿死的人就更多了。
“渔民多了,难免有些良莠不齐,甚至有心怀叵测之辈hn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