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大头领是要与我大军作战呢,还是来犒劳我军?”
云昭随手拂乱棋盘,有些恼怒的道:“当年在我云氏庄园乞食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威势,怎么,见了老主人一点礼数都讲了吗?
我云昭不远千里来到这伏牛山,就等着与李闯王把酒言欢,怎么,你想与我作战?”
刘宗敏怒道:“刘某不是你云氏仆童。”
云杨跨前一步大吼道:“胡说,全蓝田县都是我云氏部属,你何能例外?你刘宗敏乃是曳湖村人氏,至今还欠我云氏口粮钱未曾归还,见了主子也不带些土产,更不曾称呼一声少爷,这就是你的家风?”
刘宗敏怒极,连续跨前两步指着云杨道:“胡说八道,某家昔日虽然清贫,却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何曾欠过你家钱粮?”
云杨仰天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朝刘宗敏晃晃,又躬下身子很狗腿的对云昭道:“把借据给他?”
云昭鄙夷的瞅瞅刘宗敏点点头。
云杨立刻将手里的借据揉成一团丢给刘宗敏道:“少爷说看你还算是一条汉子,你爹刘猪儿欠我家的债务免了,从今后,你可以挺起胸膛做你的好汉了。”
说罢又是两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宽恕者的得意之情。
刘宗敏俯身捡拾起那张被揉成一团的借据,看过之后,狂怒立刻消失了,狰狞的面容迅速回复了平静,将借据揣进怀里拱手道:“我连本带利一起还。”
云杨冷哼一声道:“这份借据不假吧?
万历三十五年你爹借的一百二十个钱容易还,我家老家主听闻你娘生你之后没有奶水,担心把你饿死,把家中的大奶羊借给你爹养了半年,你可别说你没喝过羊奶。
我老秦人头可断,血可流,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我就问你,这份恩情你刘宗敏拿什么来还?”
刘宗敏目瞪口呆……
奉命前来的时候,他考虑过无数种场面,也想好了无数种应对方式,哪怕是云昭翻脸要杀他的场面他都想好了对策,做梦也没有想到,人家居然是来讨债的。
借据上他爹画的花押,这东西假不了,这样的花押他年轻的时候经常用,没看出造假来,至于大奶羊的事情,他也听母亲讲过,此事也不假。
可是,云氏这么多年都不曾催过债,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这种场合,他们居然在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