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
听完陆盈双的叙述,胡睿像是早有预感似的,镇定地点了点头。
陆盈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孤注一掷,把最后的赌注都押在了胡睿身上。他是远丰号的船长,是船上的大家长,海上的官,他理应主持公道的!
她急切道:“船长!你帮帮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
被两个海员轮流JW的遭遇太过惨痛,她羞于启齿,就连再次回想都是一种痛苦。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胡睿决定袖手旁观,又或者是像季怀林说的,跟他们那两个烂人同流合W,陆盈双相信,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胡睿依旧眉头深锁。他沉闷地点了点头,问:“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这下又轮到陆盈双语塞了。她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冒险向胡睿求助的,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到自己,陆盈双也没想好。远丰号至少还有一个月才能靠岸,即便是靠岸,难道她能要求胡睿把季怀林和刘阔赶下船去,又或者是将他们绳之以法吗?胡睿只是个船长,并没有司法裁决权也没有执法权呀!
可季怀林和刘阔的轮番凌辱,实在叫陆盈双不堪忍受,羞愤yu绝。她哀求地望着胡睿,双手合十做了个叩拜的动作。胡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吧。我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他站起身倒了杯水,仰头喝下。yAn光透过船长室大大的窗玻璃洒在他身上,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他又放下水杯,叹息道:“如果只是老季,我还可以管住。现在小刘……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陆盈双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我尽量保着你,可是能保多久就不一定了。
刘阔是大管轮,是远丰号上不可或缺的高级人才,胡睿不可能为了她而得罪刘阔。更何况,远洋货轮就是一个小社会,有自己的规则和T制,船员们互相制约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现在,胡睿收留她的举动,成了打破平衡的一枚重量级砝码。
胡睿收获了一个小跟班。陆盈双明显是被g怕了,Si命抓住胡睿这根救命稻草,赖在船长室里不走,恨不得连睡觉上厕所都赖在他身边。
“你就不怕我跟他们一样?”胡睿曾经问过。
陆盈双睁着漂亮的杏眼,理所当然地回答:“胡船长不会的!胡船长跟他们不是同一种人。”
胡睿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你错了。到了海上,大家都是同一种人。”
他们航行在印度洋上,从船长室的巨大窗户看出去,左边是海,右边也是海。三万吨的巨轮在海上就像摩天大楼中的一滴水泥,而人类就更是渺小,大约只能算是一个细胞。蓝天白云碧海微风,那是没有出过海的人的幻想。他们以为海就是马尔代夫、就是大堡礁。可是在远丰号上,这日复一日的汪洋才是真正的海——没有边际,没有惊喜,生活就像这片大海,一眼望不到头,不会再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