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被半夜前来寻找他的师父和父亲发现,谈乾游才没有沦落到幕天席地的地步。

    连续的劳累差点拖垮了谈乾游的身体,近乎昏迷的深度睡眠之后,他发了整整三天的低烧,一家人轮流照顾着他,没日没夜的用清凉的溪水为他降温。

    三天后,谈乾游终于睁开了干涩的眼皮,刚睁眼就看见了神色疲惫的妈妈机械般的给他更换降温的毛巾,一旁的师父也熬红了双眼。

    许久没有开口,谈乾游的嗓子像是被粘了起来,只能干涩的挤出零星几个字:“妈妈,师父……”

    灶门葵枝从炭治郎昏迷后就像失了魂的木偶般,连泪水都仿佛流干了,这时她竟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坚韧小草,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生机,积蓄了许久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你终于醒了。”

    灼热的泪水滴在谈乾游光裸的手臂上,烫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那块皮肤上,他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灶门葵枝的泪涌得更加厉害。

    一旁的鳞泷左近次适时问道:“炭治郎,你最近的训练量太大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谈乾游没有隐瞒自己的担忧:“不知为何,我最近总会心慌,总感觉再不下山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又很久都没有进步了,我想着多练习练习或许就可以突破目前的瓶颈了。”

    鳞泷左近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是因为基础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实战,基础训练自然不会再起太大的作用了。

    可是炭治郎这个孩子才十二岁呀,现在就让他下山去剿灭鬼怪是不是太对他太严苛了?

    而且自己的弟子们,除了义勇之外,再也没有人顺利通过鬼杀队的试炼,全部都留在了那座紫藤花包围的山上。再留几年吧,等炭治郎长大一点都再放他下山。

    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老人叹了一口气:“欲速则不达,你这样锻炼下去,会损害你自己的身体。如果这次我们没发现,再让你这么练下去,别说斩杀恶鬼了,你自己就会先一步累死。先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你感觉到心慌就是身体在像你预警,不必多想。”

    虽然谈乾游没有隐瞒自己忧虑的心情,但他也不敢将自己的忧虑明明白白说出来,因为这涉及到了自己穿越的事。唯独这件事,他不敢说给任何一个人听,哪怕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认定的家人。

    不,或许他最怕的就是家人们知道自己穿越的身份,认为自己占据了原本炭治郎的身体,将自己视为一个鸠占鹊巢的怪物。到时候,父母的疼爱与照顾、弟弟妹妹的崇拜与喜爱都将不复存在。

    但如果不再说些什么,师父会不会再留他几年,留到原著的时间线才会把他放下山呢?不行,那就太迟了,被无惨带走的竹雄又要被多折磨几年,而且那重复的老路虽然通往了光明的未来,但路却是由大家的尸骨堆砌而成。都到了同人世界怎么能不想办法打造出一个真正的happyending呢?

    谈乾游咬了咬牙,冒着将来可能被识破穿越者身份的风险,说出了自己的具体担忧:“不是训练过度引起的心慌。我最近总是心悸,总觉得再不下山可能会有非常强大的恶鬼找上门来。还有就是再不开始参与鬼杀队灭鬼的任务,我会来不及去救自己的弟弟。”

    左近次暗暗心惊,他曾经听别人说过,有些双生子之间会有些心灵感应,一方危难之际,另一方哪怕远隔千里都会感同身受。难道这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之间也存在着类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