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梵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女人,心烦气躁得竟然想抽烟。
不过,他却拼命压下那情绪,淡然地开口:“再难受,也要学会控制与收敛情绪。宁阳与李昀都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不容乐观,你再出血的话,绝对保不住了。”
今天早晨才出的B超报告显示:时念卿肚子里的孩子,几乎都没长。而且,检测的胎心,也很慢。
再这样情绪糟糕,或是践踏自己的身体,情况只会恶劣。
“……”时念卿却根本不在意宫梵玥在说什么,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时世安的样子。自从与他在晋城第一次见面开始的场景,像放电影一般,一幕又一幕,急速而过。
不止苏媚、顾南笙,就连她自己都曾问过自己:那么多流浪的孩子,为什么她偏偏挑中了时世安。
此时此刻,时念卿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见时世安,小小、瘦瘦,全是污渍的身躯时,她为什么会心里难受到疼痛。
果然如那育儿专家说的一样:血脉这东西,是世间最奇妙的存在。
时念卿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拽着雪白的被褥。
高级质地的被褥,被她拽皱得不成样子。
“宫梵玥……”时念卿许久才后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宫梵玥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听见她呼喊的时候,英俊的剑眉,本能挑了下。
他漆黑的视线,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时念卿忍了又忍,这才淡声乞求:“你能帮我找到安安吗?!”
“……”闻言,宫梵玥的剑眉,又挑了下。
所有所思许久,才低声道:“秘密暗访了三天,毫无所获。霍寒景这次是铁了心,不让你见到孩子。”
“……”听了这话,时念卿的眸子,瞬间暗到极致。她死死咬着嘴唇,贝齿的力道,大得仿佛嘴皮都要咬破了。
“安安也是我的儿子,他凭什么不让我见自己的孩子?!”时念卿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