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少年均是十分出色俊朗的长相,一个不足十岁年纪,走起路来一板一眼,颇有玉树迢迢之意味,另一个正当始龀之龄,看起来稚气未脱,活泼可爱。
“好俊俏的小哥儿!”众人不禁在心中默默赞赏了一句。
看到这两位小小少年,花如澜眼眸一亮,恭维道:“这想必就是府上的两位公子了吧?真是一表人才,英姿不凡。”
旁人附和道:“有其父之风呢。”
自家儿子被人夸赞,做母亲的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廖明珠哈哈一乐,虽说着谦虚的话,自豪之情却溢于言表,“大家谬赞了。孩子们还小气,一团傻气,能看出来什么。尤其是我这兰哥儿,天天溜猫逗狗走鸡逐犬,真真是个混世魔王。倒是棠哥儿,从小斯斯文文,乖巧懂事得很。“
听到母亲这般说,那年幼的小哥儿傅兰叶当下就不干了,偎在廖明珠身边,拉着对方衣摆不依不饶道:“母亲偏心,难不成大哥事事都比我强不成?“
“哎呦,哎呦,这猴崽子。”廖明珠捏着帕子,掌不住笑了,“这么明显的事,兰哥儿到现在才知晓么?”
傅兰叶整个人都不好了,跺了跺脚,不甘心地唤道:“母亲!”
贵妇们难得见到如此天真不羁,率性自然的小孩子,不禁都被逗乐了,花园里顿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在这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中,那位穿着淡青色竹叶纹锦衣的大公子,也悄悄抿唇,展露出淡淡笑意。
众人落座之后,花如澜给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国公夫人大驾光临,还不赶快去把姑娘和少爷唤出来拜见一二。”
女婢领命而去。
魏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坐在廖明珠身侧,席位紧挨着弯弯曲曲的栏杆,松风阵阵,清香幽幽,本该觉得惬意无比。奈何傅兰叶却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自打坐下去那一刻,身子就扭麻花似地探着脑袋望来看去。
傅西棠轻声责怪道:“安静些吧,你倒比那台子上翻跟头的武生还忙得多。”
自家大哥一向少年老成,谨慎持重,年纪轻轻就“爹”里“爹”气的,虽然不愿承认,但傅兰叶还真有点怕他。
转过身来,强撑着正襟危坐了片刻,视线不知不觉溜到正与廖明珠攀谈的花如澜脸上,仗着年纪小,肆无忌惮地看了一会儿,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声音对傅西棠道:“嗳,大哥,都说沈府夫人曾经是金陵第一美人,什么又像花又像玉,水里的鱼儿翻肚皮。亏我还兴冲冲地跑来看,怎么现在看来还没母亲漂亮呢?“
傅西棠咬牙:“那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好好的成语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看夫子知道打你手板。还有,那位传说中金陵第一美人的沈夫人,跟眼前这位可不是同一个人,珠玉在前,自然相形见绌。”
傅兰叶小小地啊了一声,“竟然不是同一个人么?原来那位沈夫人哪里去了?”